而在母亲晕过去的那刻,身后传来了舅舅的惊呼声。
外婆在同时时间离开了,去了另一个世界。
只是,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呢?
她走了,这些活着的人,如何活呀?
父亲照顾母亲去了,宁殇和小舅舅去操办外婆的丧礼,她躲在角落里,不敢去见宁母,也不愿意去送别外婆。
只觉得天地在这瞬间,都变了模样,她该死才是,她却活了那么久,还被宁母那般对待。
心里的自责与难过,让她没有办法面对自己。
可,该来还是来了。
大舅舅在外地谈生意,赶回来,先去看了外婆,便过来找她。
看到她时,目光瞬间幽沉下来,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声音冰冷,“如果你对养了你这么多年的母亲,还有点心,以后尽量少出在她面前!”
说完,转身上楼。
胡涂站在楼梯边,看着大舅舅的背影,心口发闷,难过得喘不上气。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又可以做什么?
劝慰不合适,哄人不合适,就连哭,也不合适。
她蜷缩在楼梯下的角落里,靠了一晚上,没睡觉,也没合眼。
灵堂就设在小舅舅家里,所以,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挺多,却没人注意到她。
宁谦是早上来的,他是宁裕安的弟弟,这种场合,应该过来,她并不意外。
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努力压下鼻尖的酸涩,转身,将自己关进楼梯下的杂物房里。
她想哭,可是,在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后,她明白,她是那个最没有资格哭的人。
虽说那时候,还是个婴儿,无辜无奈。
可,却不可否认的,她是一个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的人。
突然,门开启,她下意识的转身,一双手,带着微微的凉意,自她肩上传入心尖,接着,她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