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回陈家。”安元摇摇头。

    “如果陈家在乎我,来接我的就不止是秦叔你一人。”

    “那里对我来说太过陌生,我不想去搅和,想自己起家,不再被人看清!一年不行,就两年三年,总有办法的。秦叔,你有什么明路,可以教教我吗?”

    若说之前的努力想法,大概还有迫于白主夫的要求,不得不去做;如今再提,却是全心为了自己。

    总感觉心里有团火,促使自己做点什么。

    秦厘想到陈当家那薄情模样,心情复杂,本就有点犹豫,不知道劝她回去算不算件好事。

    罢了。

    闻言,轻叹口气;“你既然不想回去,我也不逼你。”

    “只是你要想清楚,身后没有陈家助力,这条路会走得很困难。”

    “没关系,我可以吃苦!”

    秦厘因她天真想法,苦笑一下,给她分析:“自立家门无非行商或入仕。入仕你是行不通了,那些学子自小入学,熟读四书五经等典籍,做得文章写得诗,你如今这年纪再过十年也赶不上。还有一条路便是从军—不过如今太平盛世,外族不敢招惹我朝,少了很多立战功的机会,此路也不通。”

    “便只剩行商。商虽为末本,可在当今天子的扶持下,没有以往那样受歧视,还有商人可通过银钱买官。你有手艺,若能稍加经营,商卖应该不成问题。”

    安元听到有戏,迫切追问:“如何经营?”

    “我还需要精心想想。不着急,你先养好身子吧。”秦厘道。

    安元有点失落,她太着急了,急着想做出一番成绩。

    可急没有用。

    她沉默地点点头。

    在厨房熬粥的陈何氏,见粥已熬成绵密浓稠的状态,连忙将灶里头的柴火夹出来,稍稍盖上盖子,进屋去看安元醒没。

    “她叔,粥我熬好了,你去喝一碗吧……”边说着,边往里走,一眼瞧见安元依靠在床头上,步子走快两步,“哎哟,你可算醒了!身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上手摸摸她。

    安元痒得往里头躲躲,笑着说:“让你担心了,叔。我没事,就是觉没睡好,乏得很。”

    陈何氏心里的大石落地,轻拍了下她肩膀,压根没舍得出力,语气嗔恼地教训道:“你还好说,好好的出去,几天不见人着家,差点把我跟你婶急坏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