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珠本该为我昆仑清仙派所用,你既然有这颗珠子,就当为我昆仑清仙派效力!”渊清冷语道。
韩凌曦被拂尘勒得生疼,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了,她奋力挣扎,嘴角渗出血:“你这老不死的,做出这等缺德事,还想让我和你们同流合污,简直做梦!”
渊清没想到凤凰珠传到这一代,居然出现了一个胳膊肘向外拐的弟子,颇有些意外。他冷眼瞥了一眼被痛苦缠身的冯昭篁,又看了看韩凌曦,眼眸深邃。
“原来如此……身为昆仑清仙派弟子,居然对镇压的河神动了心思。”
渊清冷笑,他不慌不忙地走到了韩凌曦面前,云淡风轻的笑了,满是皱纹的脸变得更加皱巴巴,乍一看竟有几分诡异恐怖。
“你可知冯昭篁为何无法与昆仑清仙派为敌,甚至败在我手上——”渊清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老夫不妨告诉你,因为他本身,早已是我昆仑清仙派的奴隶了!”
渊清喉咙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声音越来越大,像是笑得更张狂了。
渊清轻轻一挥手,整个洞穴突然开始剧烈的震颤,万千堕仙的灵识开始颤抖,发出呜呜的悲鸣,这悲鸣在空旷的洞穴中不断地散开,越来越响,与此同时冯昭篁脸色变得更加难堪,身后那断骨之处的血肉竟开始涌动,黑血从伤口处不断地渗出。
只见渊清脚下悬崖的土地突然陷下了一个巨坑,紧接着机关托举着什么东西缓缓上升,它一闪一闪的闪着蓝光,和四周堕仙的意识彷佛带着共鸣。那东西越靠近地面,冯昭篁背后的灼热感就越强烈,仿佛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燃烧殆尽。
韩凌曦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这是一把通体古铜色的沉重长剑,剑柄老旧,剑鞘横陈在一旁,黑漆漆的被尘土覆盖,看不清上面画着什么,整个剑带着历史的沧桑感。而在那古剑之下,一根龙骨赫然被剑刃刺穿,古剑深深的插入地面,固定着龙骨。
韩凌曦怔怔地看着那枚龙骨,一时间大脑停止了思考。
背后灼烧的痛苦让冯昭篁几近晕厥,而当那枚龙骨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冯昭篁更是错愕的难以置信。抽筋剔骨的痛苦,让他再次回想起千年前那场噩梦,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寻找了数千年的龙骨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渊清慢慢走到了那把剑之前,伸出手指缓缓地拂过剑柄,指尖微微用力,剑刃更加深地刺进了那枚龙骨里,冯昭篁强忍着痛苦闷哼一声,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喊出来,脸色白的几乎已经没有了血色。
韩凌曦的呼吸停滞了片刻,那枚龙骨就在剑下,被锋利的剑刃贯穿,这就是冯昭篁一直寻找了数千年的龙骨,是他血肉的一部分。
渊清的眼眸闪着得意之光,看着冯昭篁强忍痛苦的模样,他的心情简直舒畅到了极点:
“这把剑是剑语峰的镇峰之剑,唤作乾夷,当年将你剔骨抽筋的剑就是它。不过当年我下手重了些,不小心将它砍出了一个缺口,掉落的部分我重新铸了一把剑,起名乾羽,让剑语峰弟子世代传承。”
乾羽剑……苏墨炀的佩剑。
原著中,冯昭篁一直忌惮苏墨炀的佩剑,这把剑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冯昭篁难以相抗,而且昆仑清仙派的剑语峰一直对冯昭篁有灵力压制,冯昭篁面对剑语峰弟子根本无法使出全力,韩凌曦原以为是禁制所致,竟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是如此。
渊清拾起剑鞘,缓缓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还有这剑鞘,当初也被毁的差不多了,老夫用你的龙筋嵌入其中,铸成新的剑鞘,才有了这数千年不朽的能力……”
韩凌曦压制内心熊熊的怒火,她质问渊清,声音因为激动带上了一丝颤音:“也就是说……你们昆仑清仙派能有如今这番作为,都是因为将这龙骨和龙筋镇压在此处所致。你们抽了他的筋,剃了他的骨,还将他镇压在昆仑山下?”
韩凌曦浑身颤抖:“你们这样惨无人道……简直比妖魔更甚!”
渊清道长面对韩凌曦声嘶力竭的质问,枯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伸出手,在四周灵识微弱的照亮下,凝视着自己宛如枯木树枝一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