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看完信，差点当场撕掉，她平缓了一下情绪，问郑伯道：“冯秀兰怀孕那会儿，我就不让她去药田帮忙了，现在她挺着大肚子，我何时要求她下地干活了？”
“还有，碧落村那边有我们的医馆，平日里冯秀兰有个腰酸腿疼，红菱都能帮她救治，为何要来我这儿住着？”
郑伯无奈道：“梁掌柜您莫要动怒，我只是来送信的，如果不忙的时候，您还是回一趟碧落村吧，那边的火锅店虽然生意很好，但冯秀兰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差了”
梁霄叹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沉思片刻后：“好”
跟王涛交代了一些事情，梁霄便乘坐马车，跟郑伯回到了碧落村
冬日里的乡间小路，跟以前没什么区别，遥望山野，一片白茫茫的雪景，路边的枯树半死不活的伫立在风中，天边的黑云仿佛映衬着梁霄的心情，低落而又沉重
马车停到火锅店的门口，梁霄就看到冯秀兰端着一个大号的铜盆走了出来，里面盛着脏水，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她的手也冻得通红
“霄儿？霄儿回来了”冯秀兰见梁霄从马车上下来，激动得放下铜盆，就迎了上来
“嗯。”梁霄点了点头，自从她搬到县城以后，梁富贵和冯秀兰就回到火锅店住了
冯秀兰拉起梁霄的手，笑眯眯地说：“正好你爹也在家，快进来吧”
梁霄瞥了她一眼，见冯秀兰脸色煞白，身形羸弱，衣物也有些脏旧，曾经细嫩的双手，沾上凉水经过冷风一吹，出现了很多细密的血口子
三个月前，她还不是这个样子，碧落村的火锅店，每日进账银两不在少数，即便梁富贵不去木匠铺做工，养活冯秀兰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必把自己搞得如此寒酸
“梁掌柜快进去吧，外面天冷”郑伯搓了搓手道。
步入大厅，梁霄见这里坐着七八桌客人，而在一个角落中，她看到了梁富贵的身影
“爹”梁霄走上前，打了声招呼
此时梁富贵正自斟自饮，许久未见，他的容颜也苍老了几分
“霄儿？”梁富贵赶忙起身，上上下下打量着梁霄：“你看到我给你写的信了？”
梁霄微微点头，又瞥了冯秀兰一眼，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梁富贵有些醉意，浓重的酒味儿熏得梁霄掩住口鼻
“火锅店有吃有喝，为什么冯秀兰过得这般凄惨？”梁霄眯了眯眸子，脸颊上也挂着一抹愤懑
梁富贵闻言，打了个酒嗝，狠狠地瞪了冯秀兰一眼，没有言语
梁霄见状，拔高音调：“还不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