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没写完。”祁之旸说。
“现在才刚开学，你就写不完作业，哪科作业这么多？”王志明瞪眼，“我找这老师说道说道。”
“我自己做作业速度慢，不是老师作业多。”
祁姝用手肘轻轻拐了王志明一下：“都已经高二了，老师布置作业是为了学生以后多考点分，你在这拖后腿瞎添什么乱？”
“我错了我错了，我应该站在老师角度，而不是家长角度。”王主任求饶。
王志明原先是绵州一中的教导主任，现在是温阳的教导主任，也是即将成为祁之旸继父的男人。
从某种角度来讲，祁之旸也是挺有背景的——虽然他并不太需要这种背景。
王志明送祁姝回家后没有多待，连进门喝口水都没有，直接下楼开车回家了。祁姝让祁之旸写完作业早点睡，便回房洗漱。
祁之旸站在床边，看着楼下王志明的车灯亮起缓缓驶离小区，他才回房整理书本。
第二天，祁之旸起床的时候祁姝已经去学校了，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屋外传来开门声和鹦鹉粗哑地说着“妈妈别走好不好”。
起床前的每一秒都显得无比艰难，祁之旸挣扎了半天才从床上脱离出来，刷牙洗脸，出房间吃早饭，在客厅里傻鸟的“咩咩好咩咩好”中一边威胁要炖了它一边给倒了点鸟食，然后剥了颗大白兔扔嘴里，才单肩挎着书包推门出去。
这一片是老式小区，楼层不高，没有电梯，上下出行全靠两户中间的楼梯。祁之旸慢慢悠悠地往下走，到楼层中间时哈欠停在嘴角。
他记得昨晚进何大爷家前，貌似听到楼下传来宋晗的声音？当时没来得及多想，他那同桌也跟哑巴似的基本不说话，可声线很有辨识度。
楼下房门紧闭着，门外堆着两个裹满胶带的大瓦楞纸箱，祁之旸路过时瞥了一眼，继续往楼下走。
随便宋晗住哪里，都和他无关。
今早是童桦的语文早自习，昨天他下发了一张选择题专项练习，早自习上课的时候布置了任务后，让学生把试卷放在课桌桌角，他走下来当场批阅。
祁之旸面前摊着课本，一手杵着脑袋一手搭在课桌下拿着手机，心中揣度着该怎么告诉袁煜他被骗了的事实。
高二一班的女生们从来没对早读这么热情过，前排两个女生的聊天声音差点盖过了读书声。
应蕊：“小童好帅啊！”
欧阳笑：“有女朋友没？”
应蕊：“不知道，他微信怎么加啊？你知道他电话号码吗？”
欧阳笑：“我要是有我早就加他微信了，还用得着现在在这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