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早自习,他没有唱歌,而是戳了戳我的肩膀,问我:“你下课回去吃饭时,能不能帮我带盒白加黑?”
我回头,发现他眼眶红红的,像兔子,又水润水润的,像小鹿。我没见过小鹿的样子,就觉得他像小鹿,一定是因为我心里有一头小鹿在乱撞。
“你感冒了吗?”我问他。
他点头,往后靠着,离我有些远。
“发烧吗?要不要消炎药?”
他把额头伸向我,说,“不知道。”鼻头也是红红的,有些可爱,说话还有些瓮声瓮气。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反正鬼使神差,我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摸出来,大概应该还好。他额头很宽,刚好顺着我掌心的弧度,皮肤有一点腻,好舒服。
他的额头忽然在我掌心蹭了蹭,有点发痒,我控制住颤抖,把手放了下来。
“应该没有发烧。你先多喝点热水。如果还不舒服,就跟老师请假回去休息。”
他点头,乖乖的样子好像小狗。好想挠一挠他的头顶。
我们早自习之后有一节课的早餐时间。学校餐厅只对住校生开放。我是走读,得去校外才有的吃。通常我会买了早餐给我爸带回去一份,经过药店时买了盒白加黑,经过菜市场买菜时,又顺便买两斤橙子。
在家吃过早饭之后,我把橙子切好了又保持着原状,用饭盒装了带到学校来。
橙子是给蔡景吃的,我吃了一块,剩下的都给了他。他没有客气,一块块都吃完了,吃得干干净净。那一瞬间,我有种喂小狗的满足感。虽然我从来没有养过狗。
小时候我还挺喜欢狗这种小动物的,但是妈妈说,家里做生意,不能养,养狗会把人吓走。蔡景家也是做生意的,我猜他也没养过狗。
“你真会照顾人。”蔡景吃完了,忽然这么来了一句。
我呆了一呆,忽然耳朵就热了。完了,我会不会满脸通红了?
我猛然转回身来。
过了一会儿,肩膀又被人戳了戳。蔡景递给我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谢谢你的橙子和药。PS: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我不甘示弱地回复他:你鼻子红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又戳了戳我的肩膀。我没回头,就把手举在肩膀处,等他把纸条递过来。但是他没有递给我纸条,他只是轻轻抠了一下我的指尖,然后凑近我问:“真的吗?”
完了,我觉得我指尖都红了。
他怎么这么会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