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逸没防备,脑袋生生磕了三声响,他感觉自己头顶有温热的血液从耳朵里朝外灌。
他也没想到,陈知许一个病秧子,有这么大的狠劲和毒辣的格斗术。
与地面的接触猝然终止,周俊逸头晕目眩,他还没喘口气,整个人就如同死鱼一样啪一声被他踩着背黏在地上。
腥热的血液顺着耳廓流下来,落在青紫的脸颊上,猩红狰狞。
而踩着他脊梁的陈知许也没好到哪去,被其他男生一把扯下来,狠狠呼了两拳后,像丢垃圾一样扔在路边。
他还能支撑着身体爬起来,嘴角上扬那抹诡异从未褪下去。
周俊逸情况有些严重,躺在地上没起来,几近昏厥。
“送周哥去医院!”
“快点的!别管那死货了!”
“打电话啊你妈的!”
“……”
五六个人匆匆忙忙,扛着周俊逸,没敢回头看陈知许。
夜风吹过来,带走刚刚头热的冲动,只剩一路萧瑟。
他拖着身体,靠墙,扶着墙慢慢往回走,动一下手腿,根据他的判断应该是没骨折,只是脊背伤的严重,身上都是磕碰,以及嘴角一大块淤青。
眉骨也受了伤,掩藏在眉毛下面,连着眉毛掉了一大块皮,猩红乌肿。
这条路到晚上基本没太多人,又是冬天上学时间,只有前两天大雪后的残雪。
冻得人膝盖发麻。
他费劲走进小区楼,按下电梯的关门键,靠在冰凉的金属墙壁上仰着头喘气。
衣服脏了,都是湿的,倒在雪地里,混上灰尘,沾了污泥。
汗珠顺着头发往脸颊,鼻梁山根再到脖颈,最后没进胸口,胸襟湿了一片。
他呼吸又重又沉,脑袋也发昏,手脚都是软的,快提不起劲,从内到外的疲惫感如潮水一般袭来,漫上心头。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