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薇道:“只管好好学习,那些还不是该操心的。”
黎澈和白以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白以念一把将菜刀摆在了石桌上,扶着腰直喘气,黎澈也好不到哪里,离她两丈开外,随时处于戒备状态。
黎澈偏还嘴欠道:“这样追着我砍有什么意思,在姜先生面前还不是怂包一个。”
白以念红着眼眶咬牙道:“说什么?”
“既那么喜欢他,看见我们在一起时,咋不冲过来拉开他,却要哭着鼻子跑开了呢?”黎澈道,“说白了还不是怂!本来长得已经这样了,又这么怂,也难怪姜先生看不上这一款。他要是喜欢,也不至于会当着的面与我亲近,也不知道这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居然这么久了还不死心!”
白以念约摸是被刺激得狠了,冲黎澈哭着吼道:“我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就是喜欢他又怎么样?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就因为我喜欢他,所有要受到的嘲讽和不屑吗!”
林青薇皱了皱眉头,眼神略深地看着白以念有些癫狂的模样。
那清澈而无畏的眼泪顺着她的眼眶流下,黎澈也愣了愣,那些刻薄的话语,本是刺激她就此放手死心,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白以念抬手捏着袖角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有些声嘶力竭的味道又道:“难道我喜欢他,就必须要他也一样地喜欢我吗?告诉我,这是哪门子喜欢?他很好,很正直善良,很喜欢小孩,他对所有人都很好……”
林青薇忽而道:“唯独就是对不好。他若是对好,也不会看着难过。说的他的这些好,就算哪天不喜欢他了,也依然存在着。喜欢一个人并没有什么错,但明知没有结果还有苦苦纠缠,不觉得可笑了吗?既然不想勉强他,为什么又要勉强自己。也并非是没有他就没有其他的可能了,明明还有许多可以幸福的机会,为什么要白白浪费在那一个人身上?”
白以念看着林青薇,道:“不会懂的……从他在琨城安家的那一天起,我就喜欢他了。他不喜欢我、拒绝我也没有关系,反正们都不相信,我是不求回报的……我不想们因为我去打扰他,我只要时常陪着他,有机会透过门缝看着他就够了。”
她说林青薇不懂。林青薇何尝不懂,这样的蠢事她也曾干过不是么。
白以念的情感稚嫩得没有经过任何污染。但林青薇还是不得不打破她的念想,嗤地冷笑道:“说不求回报,那还乱七八糟地救助那些乞丐干什么,那还隔三差五地在他书院门前施粥干什么?难道不是想让他看见,正一步步地朝他靠近吗?要是不求回报,凭什么这么做?不要轻易地从口中说出这样子的话,因为自己都不信为什么要别人相信?在任性妄为地做这些蠢事的时候,麻烦想一想,是谁在为善后,还不是爷爷。多年以后,当他心有所属娶妻生子,莫不是还想着要花费自己的一辈子去陪他?都不嫌自己是多余的么?”
白以念瞠了瞠杏眼,眼泪汹涌往下掉,脸色被林青薇说得发白。林青薇转身进屋,漠然道:“若愿意这样糟蹋自己,谁有空闲去管。说他好,那他便是好,反正除了自欺欺人,又与别人何干。”
最终白以念失魂落魄地回去了。剩下黎澈和心如在院里面面相觑。
心如也转身回房,道:“早点休息,明早我还要去学堂。”
黎澈抬头看着林青薇的房间里溢出来的微光,若有所思。他知道她并非看起来那般年幼无知,她的心思玲珑剔透,任谁也无法捉摸透彻。只是能对白以念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让黎澈蓦地觉得,林青薇的心里也藏着秘密,还藏着一个人。
黎澈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萧晏。莫非是那个摄政王?
林青薇说得对,小齐一行人夜里进城,在城中没停留多久,就出城而去。想必是循着阳春飞行的踪迹找去了。
心如相当珍惜在学堂里的这几天时间,每天都按时按点地去学堂学习,由姜慕指导。
也不知道白以念是不是想通了,就再也没出现过。
城里又接二连三地出现了纵火案。先前李家宅子的那处火灾已然算是轻的,而今又烧了两处宅子,几乎是把宅子烧得个精光,还烧死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