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晟到底是一家之主,都出去。
那些丫鬟小厮哪里敢停留,昨天晚上还是大惊喜,大喜事,这还没开始高兴呢,转眼就要变成丧事了,这想想,老天还能再开玩笑一些吗?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在地上跪着哭那丫头却站了起来,关上门,再度回来,垂手站在一旁。
而原本哭得嘶声力竭得白姨娘,此刻虽然眼睛还是红的,哭声也还抽抽噎噎在继续,但是脸上却恢复了一贯得淡然没什么情绪表情。
百里绯月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摸了下凌断念额头,没什么问题就移开了。
一抬眸,就见凌晟目光说不出复杂的盯着自己。
嗨呀,爹,您这是什么眼神啊。
凌晟此刻若是再不明白,这是一场戏,那他就白活几十年了!只是,婧儿,何苦瞒我。以至于他……
当然要瞒着爹,我们这些人中,爹您的表情和情感是最不会掩饰的一个。何况,来的人和爹你那么熟悉,爹你的性子,表现,瞒不过他。所以,只能委屈一下爹您了。只有瞒住您,您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听她提起这个,凌晟和自己孩子出事简直一样的痛心。
声音黯哑道,真的是他?
百里绯月点头,他的种种行为让我不得不这样想。不过她对那位传闻中凌晟的结拜兄弟并不太了解,赵士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来听她直呼自己结义兄弟的名字,凌晟条件反射要出口教育她两句,想起什么,又割喉咙一样生生吞下去了。
什么样的人?
凌晟想起二十多年前,自从认识,他和赵士才一起打过的仗,那些一起浴血奋战的日子,甚至为了救他,被敌人砍断了一只胳膊的场面。
是那么清晰,历历在目。
可人心怎么就变了呢?
明明是好兄弟,怎会,怎会……
他是个……对他自己非常苛刻,从不会出格的人。
他这些年虽然在府里的时候不多,但是每三个月,赵士才管理的账本都会整理一份,清楚明白的给他送到边疆。
尽管他一再表示,他信任他,不必如此,但是从未间断。
且,他所住所行所用所吃,都只是一个掌柜应有的程度,完全不会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