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太傅!一定是他!是他指使我的人去暗杀宋府和乐安!对,一定是他,他对北月氏向来忌惮甚深,得知我要对付太和便擅作主张……肯定是他!”…
当年商量好的,推北月氏的儿郎们出来当官,再伺机寻他们的错处。比如七郎少司农,农桑治得好不好得看老天爷的脸色,最容易出事。
由于大司农被陛下警告过,赵太傅明明劝过她莫要着急,以免打草惊蛇。
她听了,可他倒好,不知使了什么诡计让她的近随去偷袭宋家人。他明一套暗一套害她落到如此地步,那便休怪她翻脸无情了。
听了她的话,永昌帝一脸的“果然是他”的表情,淡然问:
“你是何时与他扯上关系的?他为何要找你?还是你找的他?”
他的问话,让宛城长公主安静下来,闭眸不语。
“怎么不说话?你们到底还有何事瞒着朕?!”最后一句的语气陡然高亢,愤怒的永昌帝眸里掠过一抹厉色。
宛城长公主被吓了一跳,紧闭双目浑身颤了一下。再次睁开时,深呼吸一下抬起头,神色平静坚毅:
“陛下,您可以放过国公府,但必须杀了元昭。因为我,凤武的长公主,杀了她六哥!您要么杀了我,要么杀了元昭。凤氏与北月氏,注定水火不相容……”
赵太傅那死老头,被撵出京城后犹不安分,千方百计要寻出足够让北月氏万劫不复的证据。而当年那场针对五皇子、六皇子的刺杀,便是他挖掘的重点。
当年,先帝查到的消息是安乐侯有外室子在外边兴风作浪。
而赵太傅始终认为,那是定远侯所为,嫁祸给安乐侯的外室子。如此,便能让皇室与安乐侯龙争虎斗,两败俱伤。
可他万万没想到,无意间发现刺杀定远侯那位六郎的幕后主使,竟是她这位长公主。
他以抹除最后一点证据为条件,与她结盟。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宛城长公主轻笑道,“如果元昭知道是我杀了她六哥,而陛下您顾虑姊弟之情,饶我不死,她还会不会忠心于您,忠心于凤武?”
元昭必须死!
正如当年,她认为定远侯必须死,不惜利用姑母的思儿心切,将北月六郎叔达骗出东州学宫。
果然,丧子之痛让定远侯大病一场,实力大减,最终死在晋西的边境……
“东州学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宛城长公主冷笑道,“说什么保持中立,不偏不倚,却将那六郎的住所围得水泄不通……”
害自己不得不借姑母的手,杀了她的亲儿子。
“此事一旦传出,陛下,臣丢脸丢了性命不打紧,可您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凤氏皇室?”宛城笑意敛起,神色清冷,“您让元昭和国公府的北月礼如何再信服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