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鹿从乡下坐大巴返程,到城里时,已经天黑了。
两排的路灯先后亮起来,一点点的驱赶走暗色,使得整座城市,鲜活而明艳,比白天还热闹。
白天的余温尚存在空气中,夹杂着车尾气的难闻味道,冲入进鼻端,令人皱了眉。
安鹿在车站下车后,打车前往禾子所在的工作地。
皇家宴所,外观似城堡,黄白银相间,半椭圆形的盖顶,立着一根细杆,托着一颗会发光的珠子,扇形的拱门,站着穿着制.服、高跟鞋的迎宾员。
安鹿以前没少跟着罗槿出入这种场所,里面的布局大同小异,别人朝她投来奇怪的目光,她不甚在乎。
禾子冲撞了一位客人,将客人手里的一古法文玩手串给撞到地上了。
对方非说,手串掉在地上,有不祥征兆,要禾子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谁知道,那客人,是不是自己手上把玩着手串,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禾子是倒霉的,只是从他身边经过,便成为了罪魁祸首。
安鹿打电话联系禾子,紧接着便有人带着她进去。
她对上禾子的目光,禾子的目光里有着不可言说的不服气,再看那吊儿郎当的男人,便知这一切,都是那男人故意所为,存心的没事找事做。
一天天的闲得屁疼,非要来这找点乐子。
安鹿说大不了赔给他钱就是了,黄头发的男人晃了晃手指:“nonono,本公子不需要钱,钱多没意思啊。”
他玩味的眼神在安鹿身上打转。
水晶灯的光芒过分明亮,刺得安鹿微眯了下眼。
这几天跟着禾子过活,又去了乡下,褪去身上所有的名牌服饰,穿上禾子替她从市场淘来的廉价上衣上裤,此刻站在这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晃隔世之感,顿从心头涌上来,夹杂着阵阵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她视线上移,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霍怀息慵懒靠在二楼栏杆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幕。
安鹿往四周环视一圈,细细琢磨着。
此刻霍怀息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看样子,她今天来到这里,就不可能轻松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