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震惊呆愣,回神思忖半晌,想到事已至此,远远超过她的掌控,她害怕了,慌张推开他,“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若你再出现在我面前,再说这些无用的,我必定杀了你!”
叶明启踉跄后退两步,见她一脸笃定,便也自嘲笑笑,“好,好,我真是看走了眼。”旋即拖着脚步,魂不守舍地跃墙离开,只是他走得慌忙,落下一橙色锦囊,沈璧上前拾起,打开一看,竟是一撮头发,分外眼熟,想起在明侯府第一次见叶明启的场景,他夺走她的玉佩,割下一撮她的尾发,扬言要上门提亲。
没想到,他现在还留着,沈璧心中五味掺杂,想起适才所作所为,愧罪难当,心中实在难过,实在放不下他。便一路追了过去,只是明侯府穿过的小树林,太过漆黑,不一会儿便不见叶明启的踪影,想必是跟丢了。
正要离开,隐约听到从树林深处传来叶明启的声音,她寻声过去,听到叶明启大声喊道:“沈璧快走!”
待她看清时,见叶明启被缚住双腿、双脚,倒挂在树梢上,想必是被人暗算,看得沈璧心中生出一道怒意。
正要上前营救,忽的听见熟悉的声音临空响起:“我当是谁,原来是我的老朋友,沈璧啊!”
沈璧借着月光看清来人的脸面,白发白须,拄着拐杖,只是左手垂于胸前,似没了生机,像是被人折断了。
“白发老翁?”沈璧说道。
那人摇摇头:“我师弟没跟你说吗?我的名字叫曾醒。”
“我管你叫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放了!”沈璧手握双拳,想起昔日大战,心中起了几分寒意。
曾醒却不恼,笑了笑:“这男娃娃与我投缘,身骨又灵巧,今儿本来是想逮着这男娃娃,叫我一声师父,传他些功法,未想竟吊了只大鱼啊!”
“可不是。”林中又走来一人,紫色衣袍,肤白,面若潘安,正是前些日子败到在她剑下的庄闲,他唇角开阖说道,“老头,前些日子,你往江湖上放出风声,声称妙兴决在一官眷贵女手里,此人可是沈璧?”
曾醒笑了笑,并未给出答复,庄闲却管中窥得一二,想必是在沈璧手里。
沈璧向后退了退,之前神龙山独自对付巨龙差点让她命丧九泉,现在又加上一个暗器神手庄闲,若跟两人对打,即便用脚指头想,也毫无胜算可言,她看了眼叶明启,试图砍断树枝,连人一起带走。
曾醒这个老奸巨猾,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双腿一蹬,爬上数叉,坐在粗大的树枝上,好生看着叶明启,让两人根本没有落跑的余地,沈璧在脑中细思千百回,庄闲看着她闷头想主意的模样更是有趣,笑了笑,说道:“老头,男的归你,女的……归我了!”
叶明启听罢,怒不可遏大吼:“狗崽子,你敢动她,我要你的命!”
庄闲更得意,笑得更放肆了:“那我便偏要动她,当着你的面,便宜你小子,看个活春/宫如何?”说罢便风影似的窜到沈璧跟前,沈璧没武器,只得以拳脚相抵,只是这人阴险,当日在圣前比武时,并未露出暗器功底,即便在最后露出的一手,也是惊鸿一瞥,转瞬即逝。
现在倒好,三两招便要放出一针,招招打在沈璧死穴上,虽被沈璧躲了过去,可沈璧知道若再这般耗着,想必不被打死,也得耗死。
她翻身一滚,逃出三两步,脚踏一方,使出妙兴决,气劲顺流,直扑天灵,她手心结印,幻出气劲,大喝一声:“幻剑!”
忽的气劲一出,幻出三五只剑,竟比面圣那日更多了些,庄闲后退两步躲开,想必她近日又有了精进,他左翻右滚,剑支紧跟着追逐,庄闲在逃走途中被刺了一剑,霎时疼痛难忍,跪了下去,又被紧随而来的第二支剑刺破肩头,他面容狰狞,满头虚汗,眼看又冲出一支剑,直逼他的喉头,却被曾醒挡了回去。
曾醒不悦说道:“你且退到一边,让老夫开开眼,瞧瞧这妙兴决是何高深功法。”
庄闲拖着一条残腿,骂骂咧咧地逃开,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