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平一睡就是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这个房子又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叫狄克森,五十多岁,白种人,一头脏乱的头发,一条长长、狰狞的伤痕从他的左眼处划下,从嘴唇中间穿过。看起来凶恶至极,一直在擦试着自己背来的一管并管猎枪。
女的叫米尔德·丽德,也是五十多岁,白种人,给人一种又瘦又硬的感觉,带来了两把转轮手枪,头发割成了极短的样式,没有规则、形状、乱乱的,总是一脸忧郁的样子。
诺亚介绍,“这是狄克森叔叔,这是米尔德婶婶,不用害怕,他们都是好人。”
诺亚一股和他们很熟悉的样子,不停地为他们添着咖啡。这是南部乡村一种很古老、很传统的咖啡煮法,其实就是抓一把烤制好的咖啡豆,用刀背或者其他胡乱砸碎,倒入烧水壶,就那样在火炉上不断地滚着。没有都市里追求那种美味、细腻,只有古老和粗旷的感觉。喝法更是没有什么讲究,直接端起来,像喝开水一样牛饮就好。
狄克森,“我是狄克森,我听老伍德说,你能找到那个混蛋?”
狄克森说话时,那名叫米尔德的老女人也同时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杜公平。那目光充满的是深深的、永不熄灭的仇恨。
杜公平,“我是杜公平,你们可以叫我,杜。我是fbi犯罪实验室的高级顾问,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努力侦破这起案件的。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来侦破这起事件……”
狄克森打断,“最讨厌你们东洲人那种弯弯绕!简单一点,老伍德说,你有这个能力,对吧?”
狄克森目光如炬地看着杜公平一瞬不眨,杜公平想了想,感觉还是用这里居民比较习惯的方式进行交流会比较好。
杜公平,“对!”
狄克森,“那好!我来帮你。”
老女人米尔德也站起身,走到杜公平的面前,指指自己。
米尔德,“米尔德,这家女主人的母亲。我和狄克森已经一起寻找凶手一年多了,所以这次搜捕,算我一个!”
女人!还是老女人!
杜公平刚想拒绝,诺亚则快速地把杜公平拉入一边的卧室之中,并合上了门。
诺亚,“米尔德,那个女主人的母亲,女儿一家死去后,自己的丈夫也因为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而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现在寻找凶手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
杜公平,“那个狄克森?”
诺亚,“他原来是个警察,非常非常负责任那种。案件发生后,他一直认为是从这里路过的长途货车司机中的一个做的案。于是就沿着高速公路一直追了下去。一天在一个汽车旅馆的酒吧中,听到几个长途司机在吹牛,其中一个说自己前不久在一个不知名小镇刚刚弄死了一个人。狄克森在一边听到后,认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凶手。于是为了获得那人的dna来比对这次案件遗留的样品,他故意与那个产生冲突,然后在冲突中一口咬下了那个人的半只耳朵。然后就被那几个人打得在医院整整住了半年,从此留下了脸上的那个巨大伤疤。很可惜的是那个人只是吹牛,并不是凶手。狄克森叔叔也因此丢去了工作。但是他出院后,依然并不放弃,和那个米尔德婶婶到处寻找凶手。”
这是一对可怜、执着、认真的人,杜公平甚至无法说出拒绝他们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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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房子的餐厅,那种老式的长条型餐桌,男主人一头坐着杜公平,女主人一头坐着丽莎,其他三个人则使用像土匪一样凶狠的姿势坐在桌子左右,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