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既然有这么好的条件,她可不会浪费,开始修炼起自己的精神力来。
与此同时,云鹤已经回了披香殿,她甫一进了门,就屏退了下人,只喊来贴身丫头灵芝,“去把夏夏喊来。”
她总觉得,从太后一生病开始,这件事情,就与冷夏脱不了关系。
很快,灵芝便喊来了一身绿衣的夏夏。
“灵芝,你先下去吧。”云鹤点点头。
灵芝很少见云鹤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奇怪得很,又不敢将疑问问出,便福身退下,“是,公主。”
等灵芝退下,早一刻还安安静静站在下首的绿衣宫女挺直了身子,他的骨骼发出几声诡异的响声,整个人就像是爆豆子一样拔高,直到比方才还要高出一个头,他才笑了笑,“怎么了?小音儿。”
他的笑容带着极度的魅惑,让云鹤的眸子忍不住一晃。
不能被他迷惑!
云鹤的牙齿狠狠地咬着唇,直到嘴里有了血腥的味道,她的神智才清醒过来,“是你对皇祖母下手的,是不是?还有云绣!那鬼气,分明就是……”
“住口,冷音。”
哪知冷夏却是一记狠戾的眼神瞟向了云鹤,“想死的话,你就继续说!冷音,不过是十年的时间而已,你怕是已经忘记了,你是姓冷,并非姓云!”
他眸光冰冷,“这些日子,你做的事情,我若向主上禀报,十个你也不够死的!你是焚龙殿的人,从一出生,便是!”
“别忘了,你娘还在主上手里。”
冷夏最后的一句话,如一根厉刺,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云鹤的心里。
她就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跌落在地上,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想到幼时冷夏就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以兄长的名义,欺辱她,禁锢她;想到自己的父亲,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她却要跪在地上,仰视着他,和所有人一样,称呼他为“主上”;想到多年未曾谋面的娘亲,偶尔写一封信给她,那些只言片语中,也都是向她传达父亲的旨意。
她有多么可悲的家庭,又有多扭曲的亲人,她无数次想要逃离,却永远就像天上的风筝一样,以为自己已经跑得够远了,只要那个男人一收线,她就又回到了他的手心里。
所以,就连太后因为多年前的一次救民之恩,而施舍给她的那些关爱,也能成为她生活中唯一的幸福时光了。
她竟然真的就以为,她就是云鹤。
就连云绣,在临死前都能哭得歇斯底里,她也想那样哭出自己心中的所有委屈与不甘,可她却可悲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眼泪。
她只能笑,临死也要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