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慕嘉年不是他的儿子!亲子鉴定书上写得一清二楚,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心中的纠结令慕庭渊恼火不已,盖好铁皮盒放在柜子上,平静的面孔唰地沉下来。
“顾桐,跟我出来。”
慕庭渊说完转身而去,对病房里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温馨氛围没有丝毫留恋。
孟姨静默在一旁许久,对于冷落顾桐四年之久的慕庭渊,除了恭敬呼唤一句慕少爷,实在无话可说。
顾桐将慕嘉年交给孟姨,见他依依不舍地看着慕庭渊的背影,小小的心愿得以实现,可惜却如此短暂。
走出病房,顾桐望着慕庭渊气宇轩昂的身姿,冷漠的气息却让人感受不到他也是一具血肉之躯。
她抿唇微笑,音色带着些许卑微:“庭渊,谢谢你。”
慕庭渊面无表情,对顾桐这副低三下四的模样不以为然。
若不是她心知曾经的罪恶,又怎会连讲话的底气都没有?
他冷嗤一声,斜睨着举止拘谨的顾桐,厉声发出警告:“以后在我面前收起你的虚伪,不要拿小孩子的天真可爱来煽情!”
顾桐欲言又止,心像被从地上拾起来,又无情地踩在脚下。
顿了顿,她替儿子辩解:“嘉嘉没有煽情,他自从懂事每天都盼着爸爸回家。”
“够了!”这番说辞,顾桐说了几天,眼下慕庭渊听都不想听,犀利的目光直盯着她:“我说的是你!”
顾桐咬唇苦笑,她发觉只要在慕庭渊面前,无论说与不说,做与不做,全都是错。
两人在走廊里沉默片刻,她知道这次短暂的见面已到尾声,突然想起脑中的一个疑问。
“庭渊。”顾桐扬起脸凝望着他,哪怕是唤他的名字,语气也很谨慎,“昨晚我回医院,发现住院费已经交过了,是不是你帮我交的?”
除了他还会有谁?慕庭渊对这个明知故问的提问感到烦躁。
嘲弄的目光瞥向顾桐,他漫不经意地冷笑:“既然你希望是我,那就当你欠我一晚,记得随叫随到!”
说完,慕庭渊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稳健的步伐清傲优雅。
虽然顾桐不确定医疗费是不是慕庭渊垫付的,但对她来说,儿子的病能够得以治疗,便是她最欣慰的事。
生活的重压令顾桐透不过气,白天在医院陪伴慕嘉年,晚上她趁着孩子入睡,八点钟刚过再次来到酒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