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电仓库的暗门被打开,宋袭和蒋夙先后进去。屋子里依旧放着一张椅子,椅子上是一件红色衣服。
两人避开椅子,蒋夙按住宋袭即将抠开地板的手,眉头微微蹙起。
只一个眼神宋袭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用唇语说:他还在?
蒋夙点头,拉着宋袭的手站到角落,以免垃圾怪突然从下方冒出来。
屋子里灯光昏暗,两人窝在墙角静静等待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老太太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大食盆,是盆里装着煮好的肉。
她将肉盆放在脚边,坐到椅子上,脚尖在那块地板上轻点三下。
哐的一声,地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开,一颗黏糊糊的脑袋钻出来,压在旁边地板上。他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发出天真的声音,“妈妈。”
老太太用脚把食盆往前拨了拨,“吃吧。”
脖子延长,脑袋埋进了食盆中,宋袭听见他发出凶猛的进食声,吃完后,垃圾怪把脑袋放在老太太的膝盖上,亲昵地蹭。
老太太温柔地将手放在他脸上,指尖沾上黑色的黏液也不嫌弃。
这种病态的,畸形的母子情让宋袭头皮发麻,他攥紧了蒋夙的手,踮起脚靠近了一点。地板下的空间里,挤满了垃圾怪庞大的躯体,没有可容他们进入的空隙。
在原地又站了会儿,垃圾怪将脑袋缩了回去,老太太低头看着脚边的空洞,眼神爱怜。
她将盖子重新盖好,掏出缝纫小包,拿起衣服缝补起来。
宋袭这才发现,衣服腋窝下有个小小的口子,衣摆边也遭到了磨损,老太太正一针一线的将他们回归原样。
看人做针线是一件乏味的事,蒋夙把人抱在怀里,掌心贴着宋袭的后背无声地轻拍着。
很快,宋袭的眼皮开始发沉,昏昏欲睡。
砰一声,昏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宋袭看向屋子中央,老太太不见了。
“她走了。”蒋夙松手让他站起来,随即示意,“轻点。”
宋袭放轻了呼吸,动作小心翼翼,耳朵里却冒出一点杂音,咕噜,咕噜,咕噜……像是煮沸的开水。
蒋夙牵着宋袭一起蹲在通道上方,掌心贴合那块地板。
地板发出极其轻微的震动。
宋袭的耳朵贴上去,咕噜声更大了,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黏液冒泡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