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涪站起身,向裴锦瑶深深一揖,“裴神机使大义。”
裴锦瑶也站起来,双手抱拳高高举过头顶,弯下腰,“佘大人谬赞。”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互相谦让数次才重新坐下。
“刘庶人还在韩家住着吗?”佘涪拧起眉头,沉声问道:“韩皇后的病见强了没有?”
“是,刘庶人还在韩家。”至于韩皇后,燕六特特叮嘱她不能跟外人多说,“皇后娘娘嘛……陛下从未与我提及。陛下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毕竟是家事。”裴锦瑶赧然一笑,“我这人面皮薄,天生的没办法。”
佘涪点头称是,话锋一转,“皇后娘娘病的蹊跷。”
“蹊跷?”裴锦瑶瞪大眼睛,“佘大人何出此言?”
佘涪眼风一瞟,看到坐在门口的老文,莫名觉得安心,“裴神机使是聪明人。您只要稍微用心想想就能想明白。原本刘庶人最有可能被册立为太子,可他偏偏被贬为庶人。细究起来,太子殿下与刘庶人在学识上旗鼓相当。刘庶人却落得如斯下场,皇后娘娘岂会甘心?”
“皇后娘娘称病是为了示弱?”裴锦瑶深想一层,韩皇后为何示弱?还不是为了令仪风帝和敬妃松懈大意。
只待时机一到……
天啦,韩家要反仪风帝?
刘仹没有帝王之相,注定不会成事。无辜百姓却会因此而遭殃。裴锦瑶隐隐有些心痛。
“朝代更迭,国主易姓,实属寻常。”裴锦瑶沉声道:“然则,礼崩乐坏,人心不古,会令中原大地陷入混沌。”
佘涪神情一凛,怔怔望着裴锦瑶片刻,喃喃道:“亡国并非亡天下。”
裴锦瑶颔首,“正是如此。所以我来了。”
诶?裴神机使这话什么意思?佘涪目露不解。
裴锦瑶莞尔一笑,“我来助大人成为千古名臣。”
千古名臣?他想都不敢想啊。佘涪双颊红红的,“裴神机使休要说笑。”
“是凡涉及国事,小裴不打诳语,不说笑。”
嗯?这样的吗?
谁说的两年零嘴儿来着?
“不管怎样,裴神机使要小心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