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塞,强而义,彰厥有常吉哉。
小殿下过去最不喜这种枯燥文字,被太傅逼着劝着往下学,然时光流转,喻稚青如今却是在心中默默从大禹背到皋陶,通红了脸,竭力忽略身后男子的一举一动。
可又如何忽略的过?
水中的两人肌肤紧贴,小殿下完完全全坐在商猗腿上,即便是对方抬手取个澡豆这样轻微的举措,于身处怀抱的喻稚青而言都算是大大的一动,更惘论商猗那半硬的阳具还不偏不倚地抵在两瓣臀肉之间,紧致穴口几乎快要触上昂扬的浊根。
小殿下这回不敢再埋怨男人总是硬起的那物,怕对方又吐出什么“它也喜欢你”的荤话。
喻稚青对待外人时,总有一种澹宁的气度,是身为皇族与生俱来的矜持与清贵,可是一旦遇上青梅竹马的商猗,那些被教导多年的端方谦逊便通通被抛去脑后,仿佛又回到了穿着裙子在御花园任性的旧时,动不动就要气要闹,过去三年恨他时如此,事到如今,仍是如此。
今日眼见商猗赤身向他走来,帐篷里烛火明灭,肌肤在橘红暖光下透出蜜般的光泽,豹般的脊背肌肉隆起,却在腰间乍然收窄,腹部肌肉成块排列,再往下便是......
其实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还用手隔着布料“丈量”过一回,可这样在灯火下明明白白的看,却又是头一次,男人下体毛发生的茂密,而那物即便在沉寂状态,也依旧份量不俗,模样狰狞。
白日帐外撞见商猗归来时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视线仿佛被烫伤一般,喻稚青匆匆别过脑袋,口上呵斥着男人又耍混账。
自他跟着苍擎出走一次后,商猗总是爱胡来,喻稚青怕男人又有什么不轨,紧张得攥紧了衣袍,心跳越来越快,震得鼓膜都发紧。
不知为何,他几乎已能预想到对方的举措,定然又是不管不顾的吻,每一次都如狂风骤雨,强硬的将舌尖探到唇中攻城陷地,仿佛一只不知餍足的野兽,直到小殿下被亲得迷迷糊糊予他回应,方才和煦下来,慢慢与其温存。
亲完以后又当如何,小殿下不敢再想,只是越发的紧张。
然而男人却停在了几步之外,他顿了顿,似乎明白过来小殿下先前那句不必如此到底所谓何意。
喻稚青再度听见悉悉索索的动静,双手仍是警惕的姿势,羞怒地偏过脑袋,却发现男人竟没有像他预料中的那样胡来,反是再度将衣衫穿回。
“是我误会了。”
察觉到小殿下视线,他哑声说着,语气平淡,似乎并不为此窘迫,半边身子藏进阴影中,叫人无法窥探到神情。
不知怎么,喻稚青竟觉得这样的商猗有些可怜,像只渴望别人亲近的流浪狗,巴巴凑上前,然而见到旁人在此时收回手,便也装出不以为意的模样。
这样的比喻自然很不恰当,男人这健硕的身形与流浪狗也是扯不上关系,可喻稚青一旦想到商猗的身世和今日帐篷外的摆设,便越是那样认为,小殿下素来是吃软不吃硬,分明有想过商猗是故意以退为进想博他同情,却又不能不管。
思来想去,索性将心一横,语气间颇有赴死般的凛然:“不穿便不穿吧!”
男人这回应得倒快,果然先前是装出的委屈,刚刚穿上的衣衫又被脱去。
然而再改口已是来不及了,喻稚青又实在是羞于直视商猗的肉体,只得轮椅装出闭目养神的模样,强忍着让男人解去他的衣衫。
可真正当商猗抱起同样赤裸的他时,两人温热的肌肤贴到一处,小殿下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睁开眼:“你等会儿可不准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