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马车奔回祝家,韵之在车上就醒了,被告知是中暑倒在草堆里,险些和扶意她们走散。
对于自己发生了什么,完不知情的姑娘,还抱怨着:“怀枫的小马驹呢,我还没挑,回去吧,不然我娘该怨我了,好不容易交代我一件事。”
扶意劝道:“马场里像是有外客到了,还有闵公子在呢,我们就俩姑娘带着丫头实在不方便,怪出门太匆忙,听老太太的话,多带些人才好。”
韵之无奈地说:“扶意不懂,我们这些千金小姐,轻易不得出门,可一旦正经带人出去,上门访客也罢了,若是去庙里烧香,又或是去哪里逛逛,附近的一些官员家眷,听说公爵府的小姐出门了,那些女眷立马就会带人找来,问候寒暄再送些什么东西,这还逛什么呢,就剩下应付人了。除非,偷偷摸摸出门,谁也不知道,可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几乎不可能,被长辈们知道,那还了得,绯彤的肋骨也要被打断了。”
绯彤双臂抱起她自己,紧张地问:“小姐,今天真是二夫人让您出门的吗?”
扶意忙说:“是是,老太太跟前我也回话了,放心。”
韵之懒洋洋地靠在一旁说:“真没意思,白白出来一趟。”
可扶意的心,才落回肚子里,显然闵延仕只是借口中暑,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必定发生了惊险的事,韵之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熏味,恐怕是她中了迷香。
倘若扶意猜得不错,二老爷和夫人安排了今日,是要把他们的女儿送上四皇子的……
“扶意?”韵之忽地喊她。
“什么?”扶意忙回过神,“怎么了?”
“真是闵延仕送我回来的?”韵之脸颊微红,“他怎么去马场了,去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扶意摇头:“我不知道,我和绯彤香橼在一起,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打算原地等,没想到把大公子等来了。”
韵之不自觉地将衣领拢了拢,护着胸前说:“真是的,还好是遇上他,不然多尴尬,传出去,我爹娘非得气死。”
扶意说:“回去就别提闵公子了,就说中暑,我们把带回来。”
韵之却神叨叨地说:“不如传出去才好,我也不在乎自己什么名声的,招惹贵妃嫌弃我才好呢。”
扶意提醒道:“不在乎名声,那闵公子也不在乎。”
“是是,我怎么能害了他。”韵之赶紧叮嘱绯彤和香橼,“别提起闵延仕,总之扶意怎么说,们就怎么说。”
她们回到忠国公府,老太太听说孙女中暑,立刻要派人往宫里请太医。
扶意怕太医察觉出韵之身上残留的迷香,拦下说,若大惊小怪,怕二夫人往后不再让女儿出门了,老太太这才作罢,命孙女好生休养,不得出门。
二夫人闻讯赶来探视女儿,得到这样的结果,脸上交杂着失望与担心,说话心不在焉,仿佛满腹心事,坐不多久后,留下周妈妈帮忙,她就先走了。
但走出内院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唤“二伯母”,转身见是扶意跟来,她不禁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