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颔首,无奈地说:“祝镕和开疆他们,也是其中之一。”
尧年苦涩地一笑,继续道:“于是我爹决定暂不现身,先带着我哥遍访名医治好了他的腿,后来的日子,一面躲避皇帝的追捕搜查,一面招兵买马、囤制兵器,为了有一天能返回京城做准备。”
扶意不敢相信:“可是整整五年,皇帝派出去那么多人,竟然都找不到王爷和世子的踪迹,更不要说招兵买马这样大的动静。”
尧年道:“将来有机会离开京城,去真正看一眼大齐的江山,就知道他们藏不藏得住。更何况我爹深谙兵法,从前领兵打仗,便是用兵如神的天降,对付皇帝这些小伎俩,绰绰有余。”
“王爷迟迟不来,是还在等时机吗?”扶意问,“是王爷眼下实力不足,还是有所顾虑。”
尧年道:“都有些缘故,而我父王终究是仁慈,不然凭他的资质,早在先帝驾崩前,就能把皇帝挤下太子之位,又或是在我皇爷爷去世后,逼宫夺位,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扶意想了想,问道:“郡主,可知皇上他,幼年时遭先帝……”
尧年不等她说完,已点头:“我知道,我娘提起过,正因如此,我爹才多少觉得对不起他的兄长。说皇帝傻不傻,弟弟若要抢他的皇位,早八百年就动手了,还能有一天被他算计,险些葬身悬崖?而我爹也傻,我要是他,早杀回来了,都这样了还念什么兄弟情。”
“王爷必然有更多的顾虑,为了国家和百姓。”扶意道,“我们尽力配合就是了。”
尧年嗔道:“就算了吧,先把身体养好,现在我哥回来了,我心里踏实多了,不要再为我们担心。”
只见韵之敲门进来,绕过屏风,向尧年道:“郡主,家姐的行李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动身了。”
扶意看向门前,大姐姐果然没再来,而这一分开,往后再要学持家立足之道,不知要等到几时,而他们很可能不久后就要返回纪州,未必留在京城。
“郡主。”扶意请尧年留步,“回到家中后,请替我向大姐姐转达,我会好好记着她的话,早日在这家中站稳脚跟,独当一面。”
尧年答应,笑道:“在那之前,还请少夫人,保重身体。”
公爵府门外,老太太亲自送孙女出来,虽说两府离得不远,往后祖孙相见不难,但这一走的意义截然不同,涵之的人生,终于又重新开始。
“奶奶,过几日我选好了先生,就派来家里,平珒的课业不能落下,妹妹们的也是。”涵之说,“我只是搬回王府去住,随时都能回来,您也别总在家里不走动,套上马车,几步路就到了,来王府喝杯茶。”
老太太含泪点头:“我来,一定来,要好好保重身体,镕儿给的药,记得按时吃,到明年春天,就好了。”
祖孙依依惜别,尧年接了嫂嫂风风光光回家去,众人便拥簇老太太进门。
二夫人和三夫人上前搀扶婆婆,三夫人好奇地问:“娘,扶意那孩子,怎么了,什么病那么要紧,大嫂嫂又怎么了?”
老太太站定,严肃地看着两个儿媳:“大房里的事,终究和们不相干,们一个照顾孩子,一个准备嫁闺女,各自做好各自的事,不该管的别管。往后一个月里,我不许再听见任何人拌嘴吵架,做主子的若不要脸面,想被拖到前院动家法,们就只管不消停。”
妯娌二人不敢再多嘴,将老太太送回内院退下后,互相看了眼,二夫人轻声说:“老大家,是不是婆媳俩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了?”
三夫人怕被婆婆拖去打板子,连连摇头:“我可不打听,二嫂,赶紧给韵之准备嫁妆吧,这日子眨眼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