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猛然宴察觉到身后有异,在掌风尚未扫到之时,轻巧得提着范松的领子,侧着身子避开。
回头便见原随风转了转手腕,满眼兴味地盯着他瞧,似在对唐安宴方才露的那一手,表示颇为赞赏。
唐安宴凤眼含笑,眼睛也没有从原随风身上挪开,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唐安宴对他就有莫名的好感,许是因为原随风身上也带有不一般的纨绔之气,让他觉得分外熟悉,下意识地将他归到了同类人的一拨。
赶巧的事,原随风也有同样的想法。
唐安宴翘着眉,抬起嘴角,对范松说道:“你躲开点,一会打起来,小爷可顾不上你。”
范松闻言,立刻点头,随即脚下生起一溜烟,远远地跑开,直至离两人百里远,将身子隐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后,方才朝唐安宴喊了声,“我躲好了,你们打吧。”
唐安宴听这遥远的声音,奇怪地回头望了一眼将贪生怕死写在脸上的范松,抽了抽嘴角,很是无语道:“倒也不必这般远。”
原随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颇有兴致地瞥了一眼范松,对唐安宴道:“你这同窗,可真有趣。”
唐安宴回过头,摆摆手,一声“见笑了”刚落,两人默契十足,只对上一眼,不曾说话,提拳便开始对打。
到现在为止,两人之间,其实严格算起来,也就只说了两句话,但仅用眼神对视交流,便带起一连串的火花。
同为武将之子,讲究以武服人。
原随风的身手不弱,但明显常年遭唐德辣手摧花,擅守会攻,会用脑子打架的唐安宴,稍胜一筹。
躲开原随风迎面直来的拳风,唐安宴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震得原随风连连后退。
唐安宴浅笑着摇头,颇有余力还说起风凉话,“打人打脸,可不厚道。”
唐安宴这一拳下来,可没有留余地,若是身子骨弱的,像丁顷白那样的草包,只怕早已趴在地上嘤嘤哭嚎,但原随风是习武之人,他只不过皱了一下眉,揉了揉胸口,随即畅快地笑了起来。
爽朗地道了声“再来!”
看这势头,是要同唐安宴一分胜负。
唐安宴岂会怕他?
瞬间两人又缠斗在了一起。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血连天,满天幕的红霞绫罗绸缎一般,铺展开来。
北雍门外打的酣畅淋漓,被汗浸湿衣衫的两位少年,畅意满面的脸上,都染上了淡红的金光。
嘴角扬着的,是专属少年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