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杨开昌表情呆滞,眼神难以置信:“你、刚才说……什么?”
“听不懂?好,那我就再说一遍——滚!”
“不是……沈总,这算什么?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你和明达着想,不遗余力,出谋划策,你……”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
杨开昌既愤怒,又疑惑,他已经把最宽敞平坦的路指给沈谦了,他为什么大发雷霆?
难道……
“别告诉我,你是心疼沈婠。她一个私生女爬到总裁的位子上耀武扬威,而你作为明达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却只能和她平分公司大权,我不信你咽得下这口气!”
“别跟我掰扯什么血浓于水、骨肉亲情,你们只有一半血缘,从一开始就注定当不成真正的兄妹,离心离德,竞争倾轧才是你们该有的归宿。”
沈谦冷笑:“明达纵使再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卖女儿的地步。”
“所以,你现在是在告诉我,明达不要利益,要清高?”
沈谦别过头,显然不想再和他废话。
“哈?我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听说商人还有不图利的?”杨开昌见鬼一样盯着他。
“说够了?”沈谦表情淡淡,音调却冷下来,辅一开口便犹如凛冬突至,让人肝胆俱颤:“说够了就给我滚。”
“你!”杨开昌气得怒目圆瞪,“好,我就看你清高,沈辉那边你自己去应付吧,反正与我无关,也别想把永林牵扯进去。”
沈谦不在京平,不知沈家势大,才敢这般无所畏惧;而明达的根基在宁城,京平这边没什么产业,自然也不怕沈家施压。
但他不一样,永林就在皇城脚下,得罪了沈辉,随随便便整点幺蛾子出来就够他喝一壶。
更何况,背后还有个如庞然大物般耸立的沈家,跺一跺脚就能让他三振出局。
所以,杨开昌不敢!
沈谦坐了很久,才起身。
耳边已经无人再聒噪,可心情却依旧烦闷。
连杨开昌一个不怎么了解沈家内情的人也一口断定,他和沈婠终将为敌,那其他人又该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