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退出去,男人拿着酒精棉签以及纱布进来,大马金刀在床边坐下。
“伸手,背过去。”言简意赅。
沈婠照做。
他动手拆掉纱布,力道和温柔不沾边,但也算不上粗鲁,忽然眉头一紧。
可惜沈婠背侧着,没有看见,只听男人沉凛的嗓音乍然响起——
“你做了什么?伤口为什么好得这么慢?”
沈婠顿时一个激灵,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表情却不露分毫,声音也一如既往,冷淡中透着漠视,甚至还染上两分讥诮——
“做了什么?这话不是应该问你们,怎么反倒问起我来?”
如果她没有被绑,就不会被迫注射来历不明的药剂;不打那个玩意儿,也不会手酸脚软浑身无力;有力气站稳,就不会摔倒;不摔倒也不会打碎花盆,碎片扎进肉里……
归根结底,错在这两人,他还有脸质问她?沈婠冷笑。
“按照正常的愈合速度,你这点小伤口早就应该好了,但如今纱布上还有血,说明连结痂都困难,我觉得很奇怪。”
男人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也一板一眼,比起三子那副流里流气的模样,他就像个憨厚的庄稼汉,连说话都透着一股实在,半点不玩虚。
沈婠扯了扯嘴角,“是吗?我也觉得奇怪。”嘲讽,讥笑,觉得他在故意找茬。
男人审视近乎严苛的目光在沈婠说话的同时落到她侧脸上,恰好将那一抹讥诮的弧度看在眼里,仿佛要从那里面看出点别的什么。
心虚,或者闪躲,亦或零点几秒的迟疑与凝重,他都有足够的理由对她产生怀疑。
然而事实上,女人那样的笑容里除了对他的讽刺什么都没有。
男人平静地收回目光,替她处理伤口。
沈婠“我要用水。”
“?”
没有得到答复,她再次强调“我已经三天没洗漱。”
“……可以。”
察觉男人话里的松动,沈婠目光微闪“你不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