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将煮好的清茶双手奉给姜修若,求问道,“夫人,奴婢有一事不明。”
“讲。”姜修若接过茶碗抿了一口,递给身后的玉竹。目光依旧盯着面前的弈局,斟酌一霎,执起一粒墨sE的棋子放了上去。
须臾,又落下一颗玉sE的棋子。
秋燕待胜负已定,才脆生道,“夫人如何得知卫主子的嫁妆被人窃取过?留给郁惜柔的那份中已不足原本的三分之一?”
姜修若从弈局中抬起头,一边拣起棋子放回盒内,一边随意的开口,“卫夫人母亲原本贵为乐陵郡主,她当年下嫁时是卫国公世子的卫进忠,宗正寺对她的嫁妆礼单应是有过记载的。”
“夫人高明。”秋燕佩服的赞道,他们就从来不曾想到这一点。
当年夫人未嫁入侯府之前,嫁妆可都是由郁俊诚和庄曼兰在看管。夫人进了侯府,她如此睿智清明,断然不会不核查郁俊诚交给她的那份卫主子嫁妆,因而她手中的必定是完整的。但是,郁惜柔也清楚卫国公府是个什么样的门第,怎么可能会动用郡主的嫁妆?加之后来卫国公拿出一半的家产作为卫主子的陪嫁之物,那么她单子上的数目只能b记载入册的乐陵郡主多,而断断不会少!
如今郁惜柔又因嫁妆一事和庄曼兰起了新的嫌隙,任郁俊诚如何的斡旋都是无法解决的。毕竟,在g0ng中生活,银钱可是万万不能少的。她畅快在心中大笑两声。世人只道,后g0ng嫔妃风光无限,却不知,g0ng中度日的艰难。
姜修若将棋子一一拣完,待青黛将东西收拾下去,接过玉竹手中的Sh帕擦g净手指。才淡淡的开口,“既然你们已对柔妃下过药,而圣上又对我起疑,你们就暂且不要出手,等我的吩咐。”
“诺。”秋燕躬身颔首。
她起身跪伏在地,请罪道,“奴婢们未曾料到郁惜柔会进g0ng入妃,当初只因报仇心切愤而给她下了绝育药,此药为g0ng中秘传,一般大夫无法察觉。如今让陛下猜疑夫人,还望夫人恕罪。”她恭敬的将身T贴伏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等待上方的nV子裁决。
过了好半晌,就在她以为nV子会唤青黛将她拉出去时,上方传来冷酷无情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次,如若还有下次隐瞒,我会亲手把你们毁了。”
“奴婢不敢。”她诚惶诚恐的回道。
“起来吧。”姜修若收敛情绪,平淡的开口。
“多谢夫人。”秋燕起身,小心翼翼的立在她身侧。
“夫人。”广丹轻脚疾步走了进来,禀告道,“刚才传来消息,侯爷和乌相两派门下为了争夺吏部员外郎之职差点在朝堂上打了起来。”
“结果如何?”秋燕关切的问道。
广丹望了一眼夫人微嘲的神情,回道,“夫人想必是已猜出。”
姜修若冷漠道,“如今柔妃身孕既是假,我上次又故意提议让她随圣上回府,那么看来陛下对她的真情十不存一。你们应该也没有忘记g0ng里还有一位曾经宠冠后g0ng的淑妃娘娘。”
“夫人是说那位英国公府的嫡长nV?”秋燕问道。
“不错。”姜修若点头,沉声回道,“她在郁惜柔之前曾独宠后g0ng,父亲更是掌有东郡军权的国公。但为何圣上会突然对郁惜柔一见倾心,纳进g0ng,册立为柔妃。”
她继续道,“郁惜柔或许不过是用来给淑妃挡箭的靶子,圣上用她牵制永安侯府、卫国公府和乌相打擂台的筏子。近日的朝会陛下必定会偏向安永侯府,让侯爷的心思膨胀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