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低着头,“我不能说。”
丈夫投奔的亲戚在徽州,亲戚一族一直效力于闵氏一族,丈夫人在屋檐下就要低头。
严振捏紧了茶杯,“当年那么难往南逃,我自认付出了真心。”
妇人眼含热泪,“我明白,当年不是你相助我活不下去,这些年你待我甚好,这次我任性的跟你来德州,你也顶着压力带我随行,可正因为你待我甚好,我更不能说。”
严振十分精明的一人,当年救妻子因妻子和难产的妻子很像,后来投入了感情才决定娶妻子,妻子甚少说过往,唯一求他就是打听妻子儿子的消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活下来。
严振眸子微闪,难道妻子儿子在德州?那也不对,家里的一切都避不开他!
妇人擦干眼泪,她起身坐到了窗边,她的目光有些出神,最后化为长长的叹息,她丢了儿子又再嫁,哪里有脸面去寻人。
次日一早,雨水并没有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子律烦躁的很,“爹,我们要在驿站多停留一日吗?”
周钰看着冒雨离开的商贾,他已经安排护卫全部住进驿站,还好此处是重要交通路口,建设时就往大了建,否则真住不下这么多人。
周钰敲了敲桌子,“继续写你的大字。”
子律噘着嘴,“我想娘亲了,爹,你想娘亲没?”
周钰一巴掌拍了儿子的额头,“这个答案满意吗?”
子律眼泪汪汪,“满意。”
周钰轻笑出声,欺负儿子上瘾,“写完的大字将数算题做了。”
子律心里直呜呜,还是跟娘出门好!
次日雨停了,周钰一行起了大早启程离开,巧了,子律趴在马车上看到引他注意的妇人,“我说我忘了什么。”
周钰放下手里的书,“什么东西落下了?”
子律拉着爹的手,“爹,你看门口的妇人是不是有点像振远表哥?”
这几年振远表哥张开了不少,容貌与幼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周钰一听本不好打量妇人,这回仔细的查看妇人容貌,子律虽然忘记了,可程锦却记着将人查了清楚,这一家是徽州来的商贾,他就没继续关注。
说来,他真没见过展鹏的妻子,古代女子回娘家一次不容易,周家一直是妻子当家,展鹏成亲妻子也无法回去,所以真没见过弟妹。
周钰听到一声娘,随后收回了目光,的确有些像,可看一家子和谐的样子,他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这世上相似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