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水拍打在地板上的声音,凑崎纱夏这才终於回过神来,她对於周子瑜何时离开自己视线一点也不清楚,感觉到一滴滴冰冷坠落至手背上,坐在床上的她下意识地抬起手,则指腹传来了那骇入心头的Sh冷

    “我会说,但前提是如果我出来时你还在哭,那这件事情就不会有後续了”耳边突然响起那熟悉的嗓音,凑崎纱夏连忙胡乱抹过那脸上的泪水朝浴室那头一望,这才发现周子瑜可还没出来,方才那只不过是不久前的片段

    试图让自己那颗心平复,凑崎纱夏左手紧抓着衣襟,右手则紧抓着棉被大口呼x1,指无奈闭上双眼之际,那遍布表面肌肤的伤痕再度袭入脑中,抿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凑崎纱夏弯着身,离棉被只差分毫

    浴室的水声嘎然停止,凑崎纱夏二话不说连忙下床,从衣橱里随手cH0U了套换洗衣物连忙冲出房门逃离现场,她明白周子瑜已经沐浴完成,没多久便会走出浴室,自己这模样断然不可被她看见

    听到木门用力扣上的声响,周子瑜在脖子上挂了一条淡蓝sE的毛巾就这麽走出来,身着与往常不同的灰sE宽大长袖与长K,带着残余热气的水滴沿着发梢滴落在那条淡蓝毛巾上

    深邃的眼眸盯着那紧阖上的木门,她怎麽会看不穿凑崎纱夏那点心思呢?瞥见棉被上那团不显眼的水渍,周子瑜蹙起了那好看的眉,感觉到那最习以为常的疼痛感,连忙走到床头柜旁拿出止痛药吞了下去

    平缓了那阵惊滔骇浪,周子瑜从那小冰箱中随手拿出罐装咖啡,轻轻倚靠在墙面上,一口一口有意无意地啜饮着那罐熟悉的味道,本仰望着天花板的双眼不知何时开始盯着那手腕上的明显伤痕

    头,重重喀在墙上,不过…本人似乎不以为意……

    以洗澡知名前去平复心情的凑崎纱夏再次踏入了卧房,却只见到一片Si寂的漆黑,慌乱莫名窜上了心房,左顾右盼试图寻找那脑海中的身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根本徒劳无功

    自己的双手突然被一双冰冷的手心包覆着,手掌还m0到温热的玻璃,嗅到了属於那人特有的清香,那颗不安分的心突然地沉静下来,是啊,那打从心底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的身前,也只有她,能让自己感受到那不需言喻安全感

    “你把这喝完,我去换灯泡”那嗓音轻轻传入耳中,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不大不小,也不等凑崎纱夏回应,周子瑜便自个随手拉了一张坚牢的椅子踩了上去,熟练地开始更换灯泡

    坐在床头的凑崎纱夏双手捧着那玻璃杯,饮了一口,属於薰衣草的芬芳窜入口中绽放开来,彷佛在口中再次绽放了生命的光彩

    等凑崎纱夏饮尽後周子瑜早已换完灯泡坐在书桌那处理着事务,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谈,凑崎纱夏握着那早已失去温度的玻璃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周子瑜那认真的神情,接着,开始放空…

    感觉到那呆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周子瑜也无心办公了,无奈地将文件收好後抬头望向那呆滞的源头,看着那人连忙回过神低下头去,周子瑜的心情有点明朗了

    只留了一个小夜灯,周子瑜突然坏心上身,她就这样自顾自地掀开棉被躺下睡觉,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将凑崎纱夏给晾在一旁

    过了许久,凑崎纱夏这才发现到不对,转过头时发现躺在身旁的人而已经闭上了双眸,呼x1也规律平缓,慌了手脚的她连忙转过身,准备摇醒那在旁边倘得笔直端正的周子瑜

    “这一切发生在七年前「暴风血事件」後…...”原本以为熟睡的人儿忽然开了口,凑崎纱夏可受到了不少惊吓,但随即便乖乖躺了下来,准备静静听她叙述那段谜一般的过去

    父亲Si後,全家人沉浸在悲伤yu绝之中,成熟的周子瑜决定一肩扛下这家庭的重担,但谁也不知道,看似坚强的她其实每夜都会自己偷偷跑出去外头,坐在那断崖上,任凭月光洒落在自己身上,咸咸的海风胡乱呼啸而过,自己脆弱的泪水则肆意放纵,因为她明白,只有此刻,她,才能展露出内心深处的脆弱

    但谁又会知道,就在那一天,原本的悲伤就此直接升级成了地狱,一群人高马大身着黑sE西装的人马闯了进来,情急之下周子瑜只能勉强将母亲以及弟弟护在身後,那些来慰问的警察人员早已离去,看着那凶神恶煞的脸庞,周子瑜多少都能猜到来历

    听到那摆明是来找碴的条件,即便是神也根本没办法达成,更何况是年仅十二岁的周子瑜呢?面对那群黑道照三餐伺候的残暴,周子瑜只能无力地选择一次次将她仅存最重要的人护在自己身後,她说什麽都不想在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身上的伤越来越多,面对他们的拳打脚踢恶言相向,周子瑜早已麻木,只要能守护住自己最重要的事物,这点伤害已经是最轻的代价了,即便自己遍T鳞伤又如何?就算要赌上这条命又如何?只要能护他们周全,这样,就足够了

    曾经,她以为她能从这种生活中解脱,有个邻家大哥哥观察到了这种情况,曾经信誓旦旦地向她承诺一切都会没事的,在她真的将希望与光明寄托之时,现实又再一次击溃了她的希望─那带头的黑道拎着邻家大哥哥的屍T,至此後,她便不敢与任何人有交集,因为,她不想再牵连到任何一个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