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接受过小学教育,和父亲是包办婚姻,据说母亲曾喜欢村里的一个木匠,但是木匠家里穷,所以在媒人的撮合下嫁给了父亲,聘礼是3000元,外加房子。
母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姥爷是地主,在那个混乱的时代显然被批斗了。姥爷和小姥身体都不好,姥爷我是有印象的,瘫痪在床。小姥据说是精神病,我们本家四叔也是精神病,说是因为家里排行老二,家里不同意先给老二结婚,然后就疯掉了,四叔经常骑着各种各样的自行车来我家,我们倒是不害怕,但来了以后就把苞米碴子倒在刷锅水里热一下就吃,还是挺吓人的。
有的时候我也怀疑母亲的精神不太好,对于我的启示就是别惹我妈。
母亲是一个很细心、爱干净、会说话的人,人缘很好,有很多人愿意和她一起玩。村子里的小媳妇、大媳妇都愿意和她说话,但是有的时候不得不说,知道的越多,说的就越多。
我对母亲最初的印象应该是我小的时候学习写字为我辅导功课的时候吧,我拿起铅笔,母亲呢就在旁边指导我。再长大点就是母亲总是洗衣服,家里没有洗衣机的时候,就站着洗,一桶一桶的往屋里拎水,往外倒水,还有一层白色的泡沫。
后来的事情就很多了,想到哪里就写道哪里吧。
小学的时候,有一天上学,即将放学的时候天气不好,下起了大雨,看着别人的家的孩子都被父母接走了,我最后一个走的,顶着雨回来,看到母亲在睡觉,当时应该是生气吧,真正的体会到了没有伞的孩子必须拼命奔跑的含义。
后来呀,逐渐的长大了,初中的黑暗生涯可以说是伴随了我的一生。初中的时候我不是一个好学生,在学效抽烟、喝酒,没有钱就记账。母亲去干活的时候路过了那个我记账的小卖铺,店主和母亲说了我记账的事,但是母亲却没有指责我,只不过每次回家再去上学的时候,零花钱增加了不少。后来当她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特别诧异,我说那你怎么不揭穿我呢,母亲没说话,可能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到了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和别人打仗,其实也就是举着棍子吓唬了一下对面,谁想到被喊家长了,我妈妈从砖厂来到学效,等待着批评、训话。当时进屋子的时候就挨了两个巴掌,然后说让我停学一周,回家反省。我倒是没什么,回家就相当于放假了呗,可是母亲接受不了,她给教导主任跪下了,我当时就想不能让母亲跪,我第一次向外人跪下了,我不为了别人,为了我的妈妈,最后没有停课,从那个时候起,我对母亲的行为不知道是鄙视,是没有尊严还是感恩,总之后来上学就没有惹过事。说起来也搞笑,我高三的时候,有一回学校里有人打仗,我经过,直接被保卫处的人认定是打仗参与者了,刻板印象是真的难以去除。
等我上大学的时候,母亲总跟我说,不用担心你的生活费,你好好读书就好,可是每个月的生活费总是不准时。后来我出去半工半学,当我挣钱的时候为家里添置的第一件家用设备就是洗衣机。
母亲总爱吹牛,也许是被压抑的太久了,跟我说穷人别翻身,翻身压倒人。可我觉得至今的生活仍然很难,是真的很难,好在还有希望。吹牛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我家有两个大学生,我二儿子在天津,一个月七八千呢,我大儿子木匠,可能挣钱了,我小儿子是老师,补课一个小时二三百。有的时候,自己过的好不好冷暖自知罢了。
母亲爱说,会说,但是也因为说总和父亲吵架,真的是而且人越多越兴奋,吵架的时候及其气人,但是架不住总挨揍啊!我还记得在老房子里的时候,父亲把母亲的手打坏了,母亲血书110,但是毫无作用,至今他们仍然在一起生活。
母亲也是比较有心计的人,她能善于从我们家里的每个人周旋,甚至你可能不知道她哪一句话是假话,最大的假话就是隐藏经济状况,能跟不同人说出不同的数字,但是钱真正去哪了谁也不知道,可能她自己是最清晰的了,而且正常来说,家里的人口这么少,应该开源节流呀,可是她却依然花钱如流水,极力满足父亲的要求,村里有人这么评价我家,穷吃涨喝,我觉得有点道理。
母亲重视亲情,当初大舅因为偷窃原油被起诉的时候,母亲带病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玉米装起来卖了,然后去保释大舅,我深深的记得那个时候我对那张从法院邮寄过来的传单上的邮票很感兴趣,我想这就是邮票吧,刚要拿出来看,就挨了一顿打,我跟母亲解释,根本没有。
现在的生活好多了,母亲也愿意收拾屋子,爱美了,而我只希望父母不吵架,不干仗,但根本没有用,不在身边看不到,看到了就烦的要死,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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