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着着面对爱尔哈德子爵的压迫,孟纳赫现在的脑子里几乎一切空白。
为什么事情的走向朝着另一个奇怪的地方歪过去了?
爱尔哈德子爵捏住孟纳赫下巴的手掌逐渐掐上他的脖颈,将他稍稍提起。
“第一个问题,坦白……你的过去?”
这一次,本该挣扎着拒绝的眼睛逐渐无神,孟纳赫事无巨细的说出了自己的底细。
爱尔哈德子爵的能力,是读心术。当然,读不出来的时候,也能格外使用暴力控制当事人自己开口。
“……我原本住在奥尔顿,奥尔顿是澳大利亚的一个边缘城市,我在市中心的大学读大三。我有一个好朋友是米国人,他号称自己的祖父是巫师,并且他继承了祖父的所有手艺。我们从没有相信过他的故事,因为他的卜算从没有灵过。”
“前三个月我闲来无事找他玩,他说他能够实现我的一个愿望……愿望没能够实现,我的灵魂却被送到了欧洲中世纪……那个黑暗无比,慌乱不堪的13世纪,我想要寻死拜托这个噩梦……可是……如果失败,我将一无所有。”
爱尔哈德子爵抿唇听着孟纳赫解释,听到他唯一提到的时间年限后,狐疑道,“13世纪?”
“……是的,一世纪为一百年,我生活在20世纪,距离现在700年……”
读心术的时间结束了,孟纳赫恢复懵懂的意识,他看到爱尔哈德子爵若有所思的眼神,然后碰到右手边的花瓶。
孟纳赫说不清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当炸裂的声音发生时,爱尔哈德子爵松开了掐着他脖颈的手。
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反锁住门,然后拿起地上堆着的皮箱和大衣跳出窗户。
现在是下午的四点,孟纳赫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阴了一天的英格兰上空还是盘旋着无尽的阴云,孟纳赫徒步跑到自己到来赛那罗的那个码头,现在他有钱可以租船离开了,这样只需要四天就可以回到多里。
……不,或许他可以离开……
——但他能永远都不回家吗?
当疫病来临的时候,他能漠视这不属于自己的家庭,同这个时代所有人一样死在路边,就像无人收敛的牲畜一样吗?
等等,他只告诉了爱尔哈德子爵自己住在多里。他若是去找,肯定只会去找那个叫多里的小镇,就算他在镇上找不到孟纳赫,选择搜索小镇周边零星的村落,那也需要时间。
“……我还有时间。”孟纳赫心里想道。
去往多里的船仓人影稀疏,只有两个酒鬼,一个穿着暴露的ji女,和等着换岗的船夫。
孟纳赫紧蹙着眉眼不去看他们,脑子里明明是放空的状态,却无时无刻不再放映着爱尔哈德子爵的面容和他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