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藏好这个秘密,看着容凌将来事业有成,看着容凌与他人相爱,看她身披婚纱步入教堂,看她为旁人生儿育女……
明明只是想象,宁暮雪却觉得自己仿佛被无尽的苦涩淹没,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仿佛容凌的名字早已被刻入血脉中,若要将其剥离,就算是要破开肌肤,割断筋骨,也未必有用。
这种滋味,宁暮雪过去十几年从未感受过,却又觉得异常熟悉,仿佛已经品尝过千百回。
就像是在记忆中,她也是这样被冷在角落,看着容凌同旁人交好,与他人说笑,却从来都懒得施舍给自己一个眼神。
不甘与妒意汇成一道无形的剑,一剑又一剑将宁暮雪凌迟。
容凌一觉睡到机场,舒服了不少。等在机场下车时,外边已经等着一群乌泱泱的粉丝。
这些人手持相机单反,几乎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被保镖围着的练习生寸步难移。
“麻烦大家让一让。”戚戈高声道,然而效果甚微。
这些粉丝谁家的都有,当然不可能说得动,容凌无可奈何,硬生生被逼出几分脾气来,索性不管不顾地向前走,甚至走在保镖前头。
她刚一脱离大部队,便被粉丝团团围住,镜头几乎快要怼到容凌脸上,咔擦咔擦闪出亮光。
除了粉丝外,更多的还有以营利为目的的代拍,生怕漏过了容凌这颗摇钱树。
被这样围着,几乎都快要喘不过气,容凌本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子,眼下更是不耐烦,她眉间生出几分戾气,搭在裙边的手随着意念轻轻一动,灵气便汇聚在掌心。
容凌原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用灵气劈出一条路来,她右手轻抬,眼看着就要施法,手腕却陡然被握住。
耳畔传来宁暮雪冷到极致的嗓音,似乎还藏着几分怒意:“容凌,你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
容凌心头一紧,以为被她发现了自己的滥用灵力来攻击凡人。
正当她思索如何应对时,宁暮雪又道:“你一个人走在前头,万一被推搡到了,是很容易引起踩踏事故的。”
容凌松了口气,不禁又觉得自己方才瞬间的胆怯实在是太没出息,就算真被发现了,宁暮雪能她奈她如何?
这样一想,容凌也生硬道:“与你无关。”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试着甩了下宁暮雪的手——没甩开。
她握得实在是太紧,仿佛就像是被焊在上面一般。
宁暮雪指尖微动,几乎是有些贪婪地感受着来自她肌肤的温度,将她纤细的手腕握得更紧:“跟着我,不要一个人走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