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啊,只要你能恢复得可以自己走路跑跳了,我就带你去。”独孤篁很烦躁,有意让翟东知难而退,便这么说道。“走。”说完就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了。只留那医疗间里,翟东用目光送他们而去,并且用细弱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会努力的。”
算了一下日期,翟东发现自己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了。总是说吉克是个铁憨憨,其实她自己也挺憨的,真的是在尽一切力量恢复。在她看来,救出银狼部队的高层们只是对独孤篁的补偿,至于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统统不是独孤篁该负责的事。而且这补偿仍然不能使自己负的那个人消气,还得更努力才行。
等她消气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诉她,上次的那条信息不是虚言,我很喜欢她,我会变得很爱她,我就是她的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了呢?翟东有时候也会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她很清楚自己刚穿书过来的那阵子真的只是崇拜和尊敬,也带着粉丝的那种喜爱。是看到她在请教武术认真的样子了吗?是看到她被撩得生闷气的样子了吗?是看到她在战场上临危不惧的指挥了吗?是看到她被戏弄时露出的微微呆滞的老实的样子吗?
翟东不知道,只知道独孤篁一直致命地吸引着自己。有她在自己就快乐,她走了自己就不可遏制地产生了不舍和孤独的情绪。好像只要有她陪伴在身边,所有的坏心情都会一扫而空,被她安慰一下,一天的疲劳都会散尽。翟东简直不能想象自己失去她的样子。
所以,我要守护她。我是她的骑士,我的盾为她而举起,我的剑为她而出鞘。
翟东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根本不可能的,骑士怎么能打不过公主呢?99%的基地最高兽化率兽人啊!那就请把我当做您的仆人吧。我可以为您开路,为您清除碍眼的障碍物,我甚至可以帮您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就是您最忠诚的死士。咦,好肉麻。但总之就是这个意思吧。
翟东这么想着,觉得不能说了不做,于是更加疯狂地进行康复运动。经常把自己弄得气喘如牛,浑身虚汗。
上校大人一次都没来过。不得不说,翟东非常失望。不是出于这身体恶病是为谁所受,本来以为作为朋友,她会来看一下自己的。角翊、白因等人经常来看望一下,就连完颜冷都过来了。原来她是执行人另外一个机密任务去了。蓝海也经常过来,每次来都带着大堆很难得的补品,和翟东聊聊天,问一下情况。
银狼部队驻地,作战会议室。
在北海任务启程的前一天,部队里气氛沉默而紧张,每个人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次管理协会竟然毫不吝啬的发了许多物资,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头儿,我觉得你应该去看一下她。”秦风舞终于忍不住提到。没有人问她是谁,大家都知道。“没有什么好看的。”独孤篁正在整理自己的军装,把压缩营养膏和简单便携医疗用具塞进衣袋子里。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对翟东产生了巨大的隔阂。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有点像渣前任的感觉?带着委屈?独孤篁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头儿……”红毛儿道:“唉……听说翟东最近一直疯了一样复健,她想跟我们一起走。”独孤篁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对,太过分了,但就是忍不住想说:“她想不想,关我什么事?既然她想那就让她想着好了,又不是我想。这世界上那么多事,是一个想就可以做的吗?反正我不可能带着蹒跚学步的拖油瓶。”
“阿篁!你最近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翟东姑娘明明就是为了救我们而受那么严重的伤害。”角翊板着脸,就连秦风舞都很少见的连角翊提到保护其他女人都没有吃醋,而是用一种小心翼翼两边都难做的声音道:“头儿,就连没受到她恩惠的小姑都去了两次。或许我们这次任务可以不带她,但您也该给她一点安全感。而且上次,她求你时还露出了那么卑微的表情,别说是骄傲的alpha了,beta都没见过,看来她是真想和我们一起去的。”
一个alpha的安全感,竟然还要Omega给?独孤篁越想越不爽:“没事,一点安全感而已,弄不死她。”说完自己都想拍自己,这样未免太绝情了?
“上校大人……”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响起,会议室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倚了一个人。翟东用手肘撑着门框,神情带着些勉强的笑意。在别人看不到的背后,薄薄的病号服早就被汗水浸湿:“我成功了。”啊啊,这是什么虐恋场面?然后玻璃心的翟东就会哭着抛下上校大人自己跑掉是吗?秦风舞抱着自己的脸想到。上校大人绝情!渣A!
现实是不会像那么戏剧性的。翟东不清楚,明明正常走路或者慢跑都不会出汗了,为什么背后一片湿冷?明明早就决定要烈火般追求她了,就算她怎么说自己都会不为所动,为什么胸口还是痛得要堵住一般?
“翟,东……”上校大人看起来很惊讶,慢慢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可以去吗?”翟东听见自己问出了口,但明明想问的不是这个。看见翟东就在这里,独孤篁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一样,是个负心汉。她也知道自己很对不起她,但是嘴巴就是说不出道歉的话。独孤篁僵硬地说道:“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可以,我批准。”
“太好了,谢谢你。”翟东一刻也不想多留,身体摇晃着走远了。不过这家伙向来是越挫越狠,尽管现在还有些消沉,现在心里面也一直在念叨: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上校大人的发情期来了,我一个糙alpha被骂一下没关系。
但是心里面虽然这么想,来自alpha身体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一个Omega,竟然敢抵抗我?我的所有物竟然敢抵抗我?!翟东尽力摒弃那诱惑的声音,终于理解为什么原著里alpha都多多少少些特别讨人厌的毛病了,这是天生的啊!
“独孤篁。”角翊温和浑厚的声音沉了下来。平日里,他虽然扮演着下属的角色,但也一直是独孤篁的哥哥。独孤篁小时候根本一点事都不懂,许多人际关系的处理方式都是他交给她的。每当独孤篁做得好他就会惊喜地夸奖一番,如果倔强地守着错误不愿更改,他就会用这种低沉的声音来说话。而且也很少说,因为独孤篁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