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勉强稳住脸上的表情,“陛下您要参与比赛臣女是十二分的同意,但您只出一幅画参与那是真的不太合规矩。如果您主要是为了制约裕王,臣女晚期能用一百种方法让他退出比赛,您也不用亲自参加比赛这么辛苦。”

    “郡主!”安栎伸手摁住想开口说话的洛渊,对贺云辞说道,“郡主你有所不知,陛下参与比赛并不仅仅是为了制约裕王,更何况你就算这次拦住了他那他还会在别的地方东山再起。而能完全压制他的办法那就是直接让陛下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超过他。”

    “而且如果陛下亲临现场,说不定那些公子会被吓到从而退出比赛。”

    贺云辞听后沉默了,安栎说的都是事实。洛渊在百姓眼中就是这么一个形象,暴戾、冷血、杀人不眨眼。

    她虽然不怕洛渊,但不代表别人也不怕。

    贺云辞微微垂着头,手指不断地拧着手里的衣袖。过了一会儿,贺云辞像是想通了,蓦地抬起头双眼灼灼地看着安栎。

    “陛下可以用画像参与比赛。”

    洛渊与安栎闻言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安栎见贺云辞那样,又想起了安阳当初来找她时被忽悠地参加了比赛。于是非常自觉地问道:“郡主应该还有条件吧?但说无妨。”

    贺云辞笑了笑,白皙姣好的脸上隐隐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非常果断地开口道:“贵君真是善解人意。臣女没什么别的条件,只是希望您也能参加比赛。”

    “我?”安栎直接愣在原地。

    贺云辞叹了口气解释道:“臣女不准备再将这个比赛办下去了,就像您之前说的,制约了一个裕王谁能保证就没有下一个裕王了呢?臣女举办这个比赛的初衷本不是这样,但却给了有心人一个跳板,让这些人有了和陛下叫板的能力。这并不是臣女想要的。”

    “臣女与陛下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臣女也算陛下半个姐姐,本不该让陛下为难的。”

    安栎没想到贺云辞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想了这么多,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身旁的洛渊,向他求助。

    洛渊目光没什么变化,只是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下,“如果孤的子民没有做事的自由,那孤的存在便没有意义。”

    安栎有些意外地看向洛渊,眉头微微皱起,心底竟难得地有些不悦。

    他不喜欢洛渊说这样的话,这话好像说的洛渊就是一个国家机器,除了当皇帝没有别的用处了一样。

    但听见这话的贺云辞却有些感动,她知道洛渊这话里的意思,是希望她不要在意这样的事情,想办就继续办下去。

    “多谢陛下,不过臣女不举办比赛的心思也不是刚刚才起的,您知道我当初是为什么重启这个比赛,我如今早就放下了,也算是借着这个机会向过去告别吧。”

    洛渊听后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随你。”

    贺云辞笑着,安栎却觉得这笑怎么比哭还难看。

    不过没过多久贺云辞就恢复了原样,好像那一瞬间的笑容是安栎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