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贵君,这已经是您这两日第两百三十一次叹气了。”顺和有些无奈地在书桌旁给安栎研磨。

    “唉,顺和,你说我怎么会干这种蠢事啊。”安栎有气无力地在画纸上落下一笔。

    顺和也忍不住暗暗在心里叹息一声,“第二百三十二次了。贵君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就别在意了,您这两天就因为这件事门也不出就窝在营帐内,外面都开始传闲话了……”

    最后这句顺和嘀咕的比较小声,但安栎还是听见了,他神情恹恹地问道:“怎么了?都传了些什么?难道是大家都知道我做了些什么?”

    “不是不是。”顺和有些不好意思,“反正大家都在传,说陛下厉害。”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安栎松了口气,“不过陛下厉害关我什——”

    安栎像是瞬间被谁扼住了喉咙,话音戛然而止,脸色也突然爆红。好死不死顺和还偷偷补了一句,“就是您想的那样。”

    安栎无能狂怒,这些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不行他得振作起来,不能就这么被传谣言了!

    “顺和,咱们出去走走!力破谣言!”

    “没用的,您出去了他们也只会说是您恢复能力强。”

    安栎疑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顺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在宫里的时候从养心殿侍寝回来,含元殿的那些奴才们就会在下面这样传,奴才也是听得多了。”

    安栎闻言更加泄气了,他就这么往这桌案上一趴。而桌案上摆放的画纸上墨迹都还没干,顺和想提醒都来不及了。

    安栎脑子里乱糟糟的,他这人从小就这样,要是做了什么让自己尴尬的事情或者和别人吵架输了,那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他都会随时随地地在自己脑海里复盘这件事,疯狂重播让他尴尬和失败的“高光时刻”。

    也正是这些时不时就冒出来的回忆,让他已经有两日没出门了,而今日就正好是狩猎的最后一日了。他这两天为了能避开秦昭和安阳可谓是费尽了心思,那些想要一睹他风采的臣子家眷可是等的花都谢了。

    至于后来安阳和秦昭这件事怎么解决的,他也听洛渊后来告诉他了。说是秦昭说出的话不打算收回,等秋猎结束就回去相府提亲,但会不会成功就不是秦昭说了算的了。反正目前来看,安阳是不太接受秦昭这人的。

    其实安栎却觉得秦昭这人也还行,就是不知道安阳这辈子避开了洛消,还是不是喜欢男孩子的。要是安阳喜欢女孩子那他是绝对不会让秦昭去掰弯安阳的。

    安栎趴在桌子上细细地思索着要是秦昭想要对安阳搞什么直掰弯自己该怎么对付他,所以也就没有发现本来随意地给他研磨的顺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规规矩矩了。

    安栎只觉得自己面前的光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周身的环境突然黯淡了下来。

    “皇后这都第几日了,还不出去走走?”

    熟悉的声音在安栎耳边响起,他一个激灵从桌上蹭一下坐了起来,眼神略有些无辜地看向自己面前这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