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舞会里,不能连续和同一个人跳两支舞。
莱默尔与参孙的手分开,参孙轻声说不要害怕,就当散心和别的雌虫玩玩就好。
这家伙可真大度。莱默尔想。
从入宫开始,他就陆续感知到附近有十几道不善的视线射过来扎在他身上,以及参孙身上。
要么是参孙的政敌,是厌恶美色兰俘虏的贵族,要么就是洛瑞的家人,恨死了参孙。
参孙倒是不在意,还劝他也放宽心别害怕。
莱默尔心想自己难道应该装出害怕的样子吗?他也完全不怕,仇人的视线戳在他脸上曾经也很烫热,现在却渐渐觉得舒服。
下一支舞曲要开始了,参孙扫了一圈周围,没有找到想邀请的人,准备拉着莱默尔下去休息。
旁边的一对人靠近。
其中的绿发雄虫走上来,向参孙发出邀请。
雄虫邀请雌虫是不允许拒绝的,参孙鞠了一躬伸出手。
而另外的那个人理所当然地就把视线转向了莱默尔,看见莱默尔冷冻的面色、异国的容貌,也只是不变样的微笑,伸出手:
“美丽的雄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如银水倾泻的华丽长发系了高马尾,这名男子身量优雅修长,儒雅合体的圆领西服和白色领结就像长在他身上。
仿佛天生就合适这种古板的打扮,本就是绅士,穿着礼服像找到了皮肤。
莱默尔当然认识他。
观点温润,政见犀利的大皇子阿贝尔,被视讯节目吹捧为亚萨卡不会融化的雪峰。
他不仅知道这人很善于为人处世,还知道他有个外号叫“禁欲的雪”,据说从未有过雌雄绯闻,就连最微小的机会也不给记者,一旦有造谣的,他会立刻公开澄清,一片灰尘也沾不上他精贵的身子。
莱默尔对阿贝尔没兴趣,若是艾克西蒙来邀请他才好。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情况,显然是阿贝尔发现了参孙的困境,特意来交换舞伴。
如此细致,为人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