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啦!”罗轹爬上二楼,自己拿钥匙打开房门,向小客厅里的母亲喊了一句。
“轹儿,你回来啦?快坐,妈给你倒杯水。”曾传芬听见儿子从北京回来,一下子忘了自己腰腿疼的毛病,想一下子挣起来,但又双腿乏力,所以没有成功。
“妈,你快坐着。我自己来。妈,你和爸都还好吧,我都有一个月没有给你们打电话了。”罗轹放下包,急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当着母亲的面喝了一口。“妈,家里的茶真好喝!”罗轹由衷地说道。
罗轹还真没乱说,他家里虽然穷,但父亲罗平却一生好茶,看起来像普通的茶叶,在罗平的泡制下也变出了不同的味儿来。
“妈,这是我在北京给你买的几盒治风湿的药,是美国生产的,我只买了两个疗程的,如果有效果,我以后好往家里寄。呵呵,这是我给老爸买的‘信阳毛尖’。”罗轹从小牛仔包里拿出一个两个更小的包来。
“美国的,可能比较贵吧?”
“贵什么贵?妈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了,我在北京找了一个好工作,一个月差不多要挣一万块钱呢。”罗轹没敢说两三万,当然更不敢说自己已经挣了几百万了。父母一生都是老实人,实话实说反而有可能让他们睡不好觉。
“一个月一万?那可是高工资啦!轹儿你可要好好珍惜啊,你爸你妈都老了,不中用了,这个家,也就只有靠轹儿你了。”母亲有些感慨地说道。
“妈,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何况,我在s省的同学刘晓林也跟我在一个公司里呢。我们两人可以互相照应的。”罗轹尽量宽着母亲的心。
“轹儿,那次你到西藏考察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当时,我确实是被雪崩埋下去了,但不知怎么的,我又活了过来。”罗轹见母亲问到这件事情,让他感到难以解释。
“哎,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些我们都不去管了,人,只要活着就好!”母亲曾传芬感叹道。
“妈,我有个事情给你们商量。我看爸那个工作太辛苦了,就别去挣那点钱了。叫爸就在屋里,我们现在不缺那点辛苦钱。”
“这件事,给你爸说去吧。”母亲表示,这件事她作不了主。
母子两人从生活聊到邻居,从邻居聊到高中时代的那些同学,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点。罗轹便提出菜蓝去菜市场买菜,顺便去见见父亲。
罗平见儿子回来,也高兴地给老板请了个假,回来陪儿子半天。通过闲谈,罗平对儿子的成就感到高兴,同意了不再去上班。确实,对于一个已经“退休”的老工人来说,每月四百块钱的小工收入实在是太寒碜了点。罗轹见父母都非常高兴,便从衣兜里掏出三万块钱来拿给父母。父亲罗平问了问罗轹的生活情况后,就把三万块钱收入了。
“爸妈,这钱是拿给你们改善生活的,不是拿去存银行的啊!”罗轹知道自己的父母格外节俭,便特别叮嘱道。罗轹本想给父母十万块钱的,但想到自己才工作三个月,加上国庆节的奖金,无论如何也凑不够十万,三万比较合适,与自己月入万余的工资相比,应该看不出任何破绽了。
一家三口正说得高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李婶,快进来坐。”罗轹拉开门,见是与母亲关系甚好的李婶,便热情地招呼道。
“哎呀,曾姐,罗大哥,我刚听说雷公滩那儿刚栽下去一辆大客车,好多人都去看热闹了,你们去不去?”李婶原来是来报告新闻的。
“爸,妈,你们跟着李婶来,我先去了。”罗轹从小就爱到雷公滩的河里游泳,后来那上面接上了高速公路,估计那辆客车是从高架桥上栽下去的。好在只有五百米的距离,罗轹如风一样,不到两分钟就跑到了出事地点。
“哎呀,糟糕!”罗轹一看到那辆客车,就知道这祸事大了。节日期间,大客车一般是满载的,看那辆客车的影子,至少载有六十名乘客。此时,那客车只有车顶还露在河面上,其他部分都已沉入河底。河里面到处是扑腾的人影,有救人的,也有落水的。
罗轹运起意念一看,发现除了在河面上扑腾的,沉在河底的还有七八人,这些人真是太笨了,已经落水了,还把自己的行李死死地抓着;另外,车内也还有十来个人,散布在车厢的各个角落。好在这段时间没有涨洪水,估计人还没有被冲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