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显然没有听到若松的心声,她“稀里呼噜”地喝完一碗藕粉,甚至还把装藕粉的小碗细细舔了一遍,糊了一嘴藕粉的她这才露出满足的神情。
她抬头对老板娘露出餍足的笑:“您这儿的藕粉还是这么好吃。”
老板娘一愣,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混在叫花子里的小丫头!”
老板娘拿过她的碗,又给她舀了一碗藕粉:“我就说看着眼熟,你这好久没来了,头发还白了,我就没认出来。”
玄霄摸了摸自己的白头发,笑嘻嘻地说:“这头发是我专门染的,您瞅,好看不?”
“好看,好看!”老板娘把藕粉放到玄霄面前,“还别说,头发染白了还怪好看的,跟个仙女似的。”
老板娘越看越感概,几步跑到老板面前,拉着老板嘟嘟囔囔,窃窃私语。
若松完全忘记了斗笠人,已经要被玄霄巨大的转变吓哭出来了。
“师叔……”若松带着弱弱的哭腔,悄悄问:“您……您没事吧?”
玄霄也悄悄地说:“我没事儿啊。”
“您这头发……是染的?”
“当然不是。”
“……你这不是骗人吗?”
“对啊,就是在骗人啊……”
若松还想说什么,就看见无人理睬的斗笠人不甘寂寞地坐到玄霄师叔对面,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清虚真人,别来无恙?”
玄霄愣了愣,她脸上还糊着带糖色的藕粉糊,嘴角粘着一朵小小的褐色的桂花,形象不堪入目。
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若松捅了她一下,她才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阁下,是在和我说话吗?”
斗笠人笑意凝固在脸上,有点恼羞成怒:“这儿难道还有第二个清虚真人吗?”
玄霄拿了帕子慢条斯理地擦脸,慢吞吞地说:“阁下有所不知,”她抬头,神情真挚而诚恳:“这儿的确有两个清虚真人。”
“贫道的师尊道号名为‘清虚子’,因此,凡我师尊门下弟子,均以清虚为号。”玄霄指了指若松,“这是我的道童,若是下山,也是你口中‘清虚真人’。”
斗笠人沉默,在听到“道童”二字后,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目光看了若松一眼。
只一眼,若松身上汗毛倒竖,危机感从尾椎骨沿着脊椎往上,一节一节地炸开,每一节骨头都不由自主地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