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断情》……”是怎么一回事?
石中玉尚且疑惑,就见陆危楼挥了挥手:“你既然身为我教圣女,那有些事合该你知晓……烟儿的事本是我教秘辛,你须引以为戒。”
米丽古丽本是回纥女子,陆危楼年轻时路过回纥部落,收养了她为义女,后来为她起了汉名叫陆烟儿。当时陆危楼膝下还有一个义子,沈酱侠,与陆烟儿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
石中玉入圣教时,陆烟儿与沈酱侠已经长大成人,两人武功高强又心意相通。
石中玉至今还记得,有一次她跪在地上除沙棘草,毒辣的太阳,热烫的黄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流进眼睛,视野一片模糊。
陆烟儿与沈酱侠完成任务归来,郎才女貌,说说笑笑从她面前过去,好一对金童玉女。当时的石中玉恍惚想着,陆烟儿大人与沈酱侠大人是一对吧。
“正值我教圣女亡故,经过长老们商议决定,由烟儿来接任圣女一职。”陆危楼谈及此事,忍不住摇头叹息:“当时我只当是烟儿知道了会欣喜若狂,就和长老们敲定了圣女大典的时间,谁知,谁知……”
谁知,当他通知义女陆烟儿后,却等来了义子沈酱侠的剖白。
原来陆烟儿早已对沈酱侠情根深种,骤然得知自己要继任圣女一职,从此不婚不嫁,侍奉神明一生,惊慌之下找了沈酱侠大胆告白,并约他夜间一同私奔逃走。
“酱侠找我说时,我竟完全不敢相信。”陆危楼眉头紧皱,眉心出现一个深深的“川”字:“我以为他二人一起长大,亲如兄妹,谁知烟儿竟然早生绮念……”
“圣女大典已成既定事实,烟儿还想与酱侠私奔,多亏酱侠乃我一手抚养长大,我以汉人的教育来教养他,叫他懂得忠孝大义……”
“所以沈酱侠大人那晚非旦没有赴约,还把事情报告给了您?”石中玉偏了偏头:“这什么人啊……”
教主陆危楼在,石中玉不敢放肆,只好撇着头低声道:“我呸,懦夫——”
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啐的那一口颇有火候。
陆危楼倒没有听清这些小动静,一味痛心:“唉……,当时,不该逼烟儿的。”
“这《断情》本就需要清心寡欲之人心无旁骛地修炼,烟儿耽溺于情爱,闭关三年心态不稳,最后走火入魔……”
石中玉默默听着,听到“走火入魔”处停了一下,轻轻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那时隔三岔五,明教总坛内就会年轻貌美女弟子失踪,下落不明。也许是接了一次任务后再也没人见过她,又或者是一夜酣睡后醒来就不见了踪影。石中玉的师姐就是这样消失的——
她们那时还是两人一间卧房,某天清晨,石中玉从睡梦中醒来,卧房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师姐的被窝还保持着卧着的形状,人却不见踪影。
一时间人心惶惶,连教主陆危楼都关注起来这件事,甚至自行伪装,势要将作案人原形毕露。
石中玉没有动师姐的东西,也没有人要搬过来和她一起住,当师姐的床上落灰积了薄薄一层,她也遇见了。
深夜,劳累了一天的身体逐渐放松,很快陷入睡眠。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