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平嗔目怒视着眼前的黑衣人，他声音颤抖着，像是并不愿意再与对方继续刚刚的护体，而是咬牙切齿道：“……柳莘莘呢？”
听见俩人的对话中出现了柳莘莘的名字，柜中的顾嘉辉一个激灵，立即集中了注意力，竖起耳朵认真听了下去。
“你问她做什么，怎么，难道你要说你良心未泯后悔了？”慕子明讥诮道。
“……柳莘莘和游师妹是手帕交，游师妹昨日向我问了她的去向。”
提起游昭，杜安平眼中透出了少见的温柔。
“呵。”
慕子明一声冷笑。
“你该不会告诉我，直到现在你还心存一丝不忍吧？你可要知道现在你已经是再无回头的可能了，你现在要么把手中的这颗蛊毒喂给你的心心念念着的游师妹，要么就彻底打消了这念头，否则的话等她知道了真相，你们俩便再无可能了。”
慕子明说着，便瞥了杜安平一眼，眼中满是嘲讽。
“你可知道我们玄鸦堂的规矩，但凡是送过来的活人，便绝无再活着走出去的可能性，即便重见天日，那也是化为了没有意识的活人傀儡罢。”
慕子明说着，却又话锋一转，轻啧了一声。
“啧……只不过这丫头倒是骨头硬得很，精神比想象中的难摧残多了，想将它炼制成活人傀儡估计并不容易，但若是当真练成了，想来将会是一员大将。”
说罢，慕子明上前拍了拍杜安平的肩膀。
“这其中也算是有你的一份功劳，待到邪神临世，我也会向他告知你尽的功劳，让他赦免你一马。所以，剩下的十七名少女，要尽快给我送来，否则耽误了制作药引的时间，误了邪神临世，届时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功亏一篑吧！”
说完这句话，慕子明便转身离开了秘道。而杜安平则站在原地，双手捏紧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背脊也跟着起伏着，像是一匹临危的困兽。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杜安平的眼神又便回了先前的坚定，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荡然无存，他瞥了顾花二人所在的橱柜一眼，目光尖锐如锋，甚至隐隐透着入魔般的痴狂，吓得顾嘉辉心中一颤，而身旁的花辞树像是看出了他的紧张，转而握住了他的手。
但好在杜安平像是并没有继续在这里多待的意思，他理了理衣襟，神色很快恢复如初，转而朝密道外走去，只听得一声闷响，密道沉重的石门便又关闭了。
确认二人走后，顾嘉辉松了口气，终于从柜中跳了出来，顾花二人对视一眼，回忆起刚刚听到的对话，皆是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