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鄞的性子说好听了是周全,说难听了是刚愎,他认定的事情一般少有人能改变,一如当年退圈,一退千里干干净净,别说与圈内人有交集,连为数不多的共同友人都叫他的日渐疏远而躺列了。
要不是他后来发展的事业多少要与这个圈子打些交道,他是真能做到与这个圈子楚河汉界的。
可惜他的专业,不允许他低调。
费辽面对着这个经常出现在国际时尚杂志主页上,名字前总要标缀着一长串看了就叫人心生敬畏仰慕的人,不是他自夸眼光超群,就这张隐藏在高光镜头下偶尔展露半张侧颜都能引发一阵山呼垂涎的脸,哪怕他决绝的转身走人,不留余地的拒绝见他,也丝毫没影响到他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只要他愿意把正脸展示在名字旁,让人脸对号入座,那么国际美妆大师NO.1的头衔会比现在更闻名吸粉。
然而据不可靠消息报道,这位大师对镜头过敏,但凡要出镜头的公共场合他都拒绝参加,如非真推不掉的,那就会是媒体让道,他也是唯数不多的能对各家媒体镜头说NO的牛人之一。
所以,外界对这位国际美妆大师大多只闻名没照过面,他神秘的侧颜只要露个一丝半角都能比那些在红毯上骚首弄姿之辈更引人注目,分分钟就被顶上世趋的那种。
若不是偶有一次他被友人拉着对世趋1的糊图揣摩,吃瓜吃到了那张偷拍图,怕是也难与沈白鄞这个人对号入座。
实在是沈白鄞这个人,这张脸在他这里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了,或者用更狠的话来讲,就是化成灰都能认的那种,所以,当友人指着世趋1上的那张糊图胡乱猜测时,他只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
那一瞬间,用百味杂陈来形容半点不为过,既愤怒又骄傲,矛盾的他心头直打结,真恨不能瞬间就位移到那个人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子问他躲那么远是不是也心虑,明明眼中满带着藏不住的爱意,却非要搞得两个人天涯海角般不得见。
他真是一点儿也不想演这种虐恋情深求而不得的把戏。
然而,当心头怒火冷却后,他终没有冲动的去找他,知道他在哪里,他只要向着他进步,总有一天,他要站在他的面前让他亲自弯腰求他复合。
可当这一天突如其来时,费辽却没有半分开心。
他看似平静的把人接上了自己的车,却紧跟着就得到了那样的噩耗。
双性?这特么是假的吧?还偏女?这是什么新型国际诈骗现场么?
沈白鄞就算是疯魔了,也不至于用这种事情来骗婚吧?他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喜欢么?勾一勾手指,他自然就主动过去了,根本不需要耍这种手段。
费辽那一瞬时的脑海风暴炸的他头晕目眩,扶着身侧人的肩膀就推了一下,“沈白鄞,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这东西是你伪造的吧?是伪造的吧?啊?”
沈白鄞囚缩在皮沙发椅上没动,迷迷糊糊的挨着脸旁的热源磨蹭,“什么假的啊?辽辽你声音小点,吵着我了。”
费辽一手摸上身侧人的脖子,有心想将人掐起来问话,然而手刚一放上去,却被那非乎寻常的热力给惊了一下,“沈白鄞?白鄞哥,你醒醒看着我说话。”
沈白鄞被声音吵的强撑着抬了一下头,跟作梦似的晃了一下,眯着眼睛看清了眼前人,脑袋跟着转慢了半拍,嘟囔着就冒出了一句,“辽辽,你怎么长的这么壮实了?不好看了都,练的这么健壮是想揍我么?你等着,等我好了把肌肉练回来,那样抗揍些,现在不能动,挨一拳要完蛋了嘿嘿。”
来找人的临时决定与突发的感冒高烧,让沈白鄞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作梦,但本着心向往之先口嗨一下的心态,直接本性毕露的上手就撩,也不管人家心里有多纠结难受,反正他高兴了就成。
就跟六年前两人首次在剧组围读剧本时一样,根本不认识的两个人却要在众目睽睽下演一出撩与被撩的亲密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