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吃了饭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估计廖大人就到了,咱们还得赶路。”鲁霖站起来说道。
“‘鸡生蛋,蛋生鸡’。这个说法有意思。”廖越吟跨门而入,环视了一圈惊讶地望着他的众人,轻声笑道:“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廖大人......”鲁霖哑声道,“刚才弟兄们讲得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传闻,大人......不可当真。”
“嗯……”廖越吟冲鲁霖点了下头,便径直上了楼。他身后的祈广予看了一眼蒋临渊,也跟着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又一脸焦虑盯了蒋临渊。蒋临渊只好尴尬地笑道:“无事.....无事。不要这么紧张,说笑而已嘛,没人会当真的。”他见这些人并没有放松的意思,又道:“实不相瞒,我也不是什么官府中人,就一普通茶贩,早年跟大人家的亲戚一道做生意,这回是半道遇上被叫来帮忙的。”
“哦?”鲁霖惊道,“敢问阁下现在在何处经商啊?”
“衢州,以前在庐陵。”蒋临渊笑道。
“哦……吓死了,我们一直以为您老是官差......”一众人终于放下心来。
鲁霖暗道,这老爷子虽不是官差,但也是跟官府往来密切的人,怕手底下的人又说错话,忙道:“快吃吧你们!饭菜都凉了,吃完赶紧滚回去,免得在这里丢人。”
众人赶紧埋头吃饭,蒋临渊笑了笑道,“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蒋临渊上楼发现祈广予在廖越吟门口站着等他,忙过去拉了他问道:“见着我家那两个小辈了吗?”
“老五见着了,”祈广予道,“挺好的。至于那个小的,虽然没看见人,应该还好,都平安无事。”
两人推门进屋,廖越吟正坐在桌旁喝茶。
“刚才都忘了问了,”蒋临渊不好意思道,“廖大人,你们用过晚饭了没啊?”
”路上吃了些干粮,现在不饿。”廖越吟抬头看他,“楼下的刚才聊些什么?”
“刚才?!”蒋临渊想了一下,说道:“永兴镖局的陈年旧事,都是传闻,也不知是真是假。”
“传闻大多数时候也是夹杂着真相的,我倒觉得他们说的是永兴镖局建立之初,创始人张杞华虽然刚刚辞去了户部尚书一职,但他还是利用了自己在朝中的人脉,接了许多官家的单子,可官府常常拖欠他们家的帐。”廖越吟起身,轻拍了一下桌面,“‘鸡生蛋,蛋生鸡’。一两变二两。蒋伯,”他兴奋道,“你说他家是不是把官府结回的银子拿去掺假,填补空缺啊……”
“呃……我觉得有可能吧,但或许是拿去放贷,或做别的什么买卖呢?”蒋临渊思索道。
“那些也有可能,但没有直接掺假快。我觉得廖大人说的可能更接近事实,毕竟当时造假泛滥,加之官府本身就欠他家钱,更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祈广予道。
“嗯……那么也就是说,十三年前衢州白银案,淮州张氏表面上看是没什么事,但有可能损失了钱,至于是多少钱,不得而知。”廖越吟说完看了着蒋临渊,少顷,又道:“蒋伯,以前叶老爷可跟张氏的人有来往?”
“有倒是有,不过我当年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在两湖地区为老爷办事,衢州这边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蒋临渊道。
“对哦,我差点忘了您老当年可是被称作’平湖先锋‘呢!”廖越吟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