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砾他们今日来还是为了正事的,特意感谢完今晚这份招待,夫人与椋俩母女便自觉到厨房里清洗碗筷,而鸣瓢警官则带着阿砾和乱步绕到确认不会被听见内容、稍远一点的沙发边坐下。
这位行事干练的粉发青年拿出了他准备好的资料袋,从中取出自己整理好的照片与资料,分别放置在榆木茶桌上面。
照片印着的是一名灰发灰眼的男子,包括他的生平资料、以及履历都一目了然地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阿砾低头细看,坐在一旁的乱步也抽空往这边瞄了眼,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
“到目前为止,我们负责在稚产灵中检测杀意的外务分析官们已经基本断定,胜山传心可以被列为正被通缉的连环杀人犯「单挑」真身的头号嫌疑人。看这里,他之前几次行动路线都与「单挑」的犯案地点有部分重合。”
鸣瓢秋人骨感有力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其中一张资料文件,上面被他用记号笔做过标记,图文并茂地整理出了二者之间的重合率。
「单挑」即是因犯下多起虐杀案件还未被逮捕归案的一名杀人犯,他杀人多为‘逼迫被害人与自己对打,并将被害人殴打致死’的显著特征,所以被取以了「单挑」的代号。上头相当重视此类恶性-事件的发生,以致他们还专门设立了相应的部门去立案调查。
阿砾略微好奇地抬眼向他确认:“鸣瓢叔叔,你是那个「仓」组织的人吧?”
毫无疑问,他所掌握到的都是有关于犯人的第一手资料,分析之细致和缜密,让阿砾不免感到了稍稍的惊讶。
而鸣瓢秋人本就是细心的性格,不然也不会以如此年轻的岁数,就在刑警界里混得水涨船高。
鸣瓢秋人朝她颔首,承认了这一事实。
“没错,近来「井」端系统技术正式构建完成,有很多同事都被调派到了那个政府部门里扩充人手。不出意外的话,「井」端负责指挥工作人员的正副室长应该会由我或者一位叫作百贵的同事之间担任。”
“咦,那算是又升职了吧?”阿砾微微睁圆眼睛,给他海豹鼓掌:“恭喜!”
鸣瓢笑了笑,应了这份祝福,而后慢慢将话题转回了正题:“谢谢,不过现在暂时还不能松懈,光凭现有的证据,并不足以逮捕胜山传心。”
“或许我们可以申请向他的住宅下布搜查令。”他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沉吟道,“在你举报之后,「仓」的外务分析官们很快抵达了那间温泉山庄,用稚产灵搜集到了「单挑」在现场遗留的杀意。”
“假设接下来能在他家搜集到杀意粒子进行比对,确认跟「单挑」为同一思想粒子,就能进行逮捕。”
这是鸣瓢所想到的其中一种解决方案。他的思路很清晰,要是能顺利按照这一方法进行调查,或许真的能够掌握到关于胜山传心的罪证。
可是阿砾的心底却隐约有着一份不安。
“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呢?”她凝眉抬眼,说出了心中之前兴起的猜测,“我怀疑胜山传心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椋。”
空气在此刻似乎悄然凝固了起来,在涉及女儿安危的情况中,一切都变得有所不同。对面的粉发青年双手垂落在沙发坐垫,犹如飘来的乌云般紧迫而又沉重地前倾了身子。
“这个猜测的依据来自于哪里?”鸣瓢沉声问道,粉发掩盖之间的碧瞳好似凝聚于风暴中央的一枚狮眼。
“我在动物园那起诱拐案件发生的时候,有在人群中发现了胜山传心的身影。”
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可跨越的底线,阿砾理解他忧女心切的心情,旋即以那副显得纯稚的模样沉静地叙述出自己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