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温溪放下了手中的册子,叹口气对丽嫔道:“你也莫急,这些日子低调些,等朝中这阵子的风头过去了,我在做安排吧。”
丽嫔趴在桌案上无所谓道:“嫔妾有甚可着急的,一点儿都不着急,你不见人,我便窝在宫中每日里和宁妃、许昭仪她们几个赏赏花打打麻将,少了给我们添堵的人,日子可比从前咱们那个痴情种陛下在时要逍遥自在的得多。”
丽嫔用两根手指捻了颗冰镇的葡萄就丢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继续道:“也就是舔柳诗婳脚的那几个,大约是怕了被清算,自己龟缩了不敢出来见人,便撺掇了几个糊涂的,整日来我宫里,变着法地想打听他们的日后的去处,还有几个,想透过中间人与你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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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弱,从前是她们错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宽宏了她们。”
进几年,柳淑妃之名世人如雷贯耳,宫中几乎人人都要避其锋芒,这几年的后宫,就是便是温溪这个皇后和宠妃之间的两大阵营的争端。
宁妃、许昭仪和丽嫔等少数几人是皇后派系的,除去一小部分明哲保身的,后宫之中,大部分妃嫔都选择了投靠或者偏向淑妃一方,毕竟当时的嘉帝赵韫那摆的架势便是要废后让柳诗婳让位。
众妃的选择也是趋利避害的人之常情,但大家都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人的,既然当初那般抉择就也好想到万一站错队失败了的后果。
但温溪也早不是什么圣母,若是这次失败的是她这一方面,那她和儿子还有丽嫔等人都可能不会被留下性命。
温溪端起茶盏啜饮一口,“她们各自什么去处我自有打算,宁妃她们自是不必烦忧,至于其他人,各自心里有数便成。赵韫在时后宫人数过多,开支过大,如今国库吃紧,势必要清些人出去。”
她在殉葬前保下一些人的性命已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再留在宫里将养祸患那时绝不可能的,谁知道那些人怀了什么心思!她还想从此过几天清净日呢!
丽嫔听温溪这么说,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是挑了挑秀眉,将嘴里的葡萄皮吐在了一旁的盘子里,无所谓摆摆手,“不都爱陛下爱的死去活来吗?统统送去守太庙得了,省的麻烦,我今日来主要还是有别的事……”
温溪抬眼看她。
丽嫔正了正身体,娇滴滴地扯着笑脸故作讨好道:“太后娘娘您何时迁宫哪,要不……带上我一个呗,我那和宁殿嫔妾不想再住了,您要迁至哪宫,寿康宫?宁寿宫?便在您边上给嫔妾随意挑个住处,嫔妾也好离您进些。”
温溪现在住的还是坤元宫,坤元宫为历代皇后所居,作为太后,再居住在这里不太合适,迁宫一事也快要提上日程来。
按照历来的习惯,温溪应该搬到现在太皇太后缪氏所住的寿安宫。但估摸着那位的态度是不太肯挪窝的,温溪也不想去那个被缪氏整的常年阴暗、死气沉沉的寿安宫。
所以估计便是在曾经住过贵太妃和太皇太后的寿康宫和宁寿宫指尖做选择。
听丽嫔提出这样的要求,温溪皱起了眉头,疑惑道:“好好的,为何要迁宫,你那和宁殿可比寿康宫和宁寿宫附近的宫殿舒适宽敞上不少,还有,阿妤你不做出宫的打算吗?”
温溪对上丽嫔妩媚勾人的凤眼,叹了口气,“我是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可你不一样,若你愿意,谢家你不足为虑,摆脱了这个吃人的牢笼,你这些年积攒的家当,到时我再补些体己给你,你可以在外边活得自由自在,换个无人知晓的新身份,若你想自立女户也好,再择一良人共度余生也不畏不可,你……”
丽嫔听得红唇勾起,嗤嗤地笑着摆手打断了温溪的话,“呵呵……还良人共度余生,我的太后娘娘喂,‘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可是您亲口说过的,狗男人死了,柳贱人也死了,寿安宫那老虔婆就是只秋后蚂蚱,出去立女户和在宫里有什么自由不自由的分别,我觉得这几个人死光了咱们便是自由了!”
“如今宫里您可以横着走,我便总也能沾些光吧?没了宫中糟心事儿,宫里荣华富贵,吃穿都是最好的,还有大把的人伺候着,我不在这时候享享福,为何要想不开出宫去受罪呢?”
“我在宫里,从前为了个男人勾心斗角,现在好不容易斗赢了,再换个地儿,再找个男人生个孩子,继续为另一个男人劳心伤神?指不定还得再和另一群女人斗,何必呢?咱们姐姐妹妹的,在宫里无忧无虑地推推牌九、打打麻将难道就真的那般不快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