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许音容刚跑进房间,就拎起裙子,扑通一声跪下来,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眸子里含满泪水,水汪汪的,可怜巴巴的看着许邵阳和柳杉伶。
柳杉伶见状,心疼的扶起许音容,道:“这好好的,怎么就跪下了?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柳杉伶气质绝佳,她穿着淀蓝斜行针织成仪凤图斜裙,披了一件暖阳露香园女披,耳上挂着垒丝铁铝榴石耳环,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编丝辉石手镯,细腰曼妙,系着如意流苏,挂了香囊。
“还有,你脸上的伤昨日才好,今日出门是不是没戴面纱,不怕又复发,脸还要不要了?”
“早没事了。”
许音容顺势站起来,手颤抖着,触上柳杉伶的脸庞。母亲的眼角已有了细纹,皮肤颜色暗淡无光,不再像年轻时一样有光泽,开始松弛,皱起眉头时,褶子更加明显。
她有一年没见过母亲了,甚是思念,现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迟迟不肯移走目光。
“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上了。”柳杉伶看女儿扁着嘴巴,一副要掉眼泪的模样,眉头锁的更紧了,忙抬袖给她擦。
许音容吸吸鼻子,松开一直死死拽着柳杉伶的手,扭头朝着许邵阳奔过去,撞了他个满怀,“爹,我也想你了。”
许邵阳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震惊。
他极少和女儿这样亲近,自她及笄后也不在管教她,猛的被许音容抱住,有些许的不适应,无所适从。
“今日清晨不是还见过,半天就想我了?是不是又出去闯了什么祸,委屈了?”许邵阳嘴上虽这么说,但却极其温柔地轻抚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给足她安全感。
许音容听到这话,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要夺眶而出。
委屈,她是委屈,很委屈,委屈的不得了。
前世出嫁后,林晟欺负她,季怀琛坐视不理,在婆家没有一个能讲心里话的人,受苦了自己憋着,没人疼,没人爱,最后还间接害死了自己全家,害死了爹娘。
处决死刑的时候,她没敢去,她怕,怕她们怨他,恨她,只能偷偷藏在被窝里,哭肿了眼睛还要装没事人。
可她委屈又怎么样呢,她不能说。
柳杉伶见她也不肯放开许邵阳了,上前拉开他们,道:“饭菜都要凉了,快吃吧,边吃边聊。”
“对,先吃,我和你娘等你好久了,出去玩也不知道按点回来。”许邵阳放开手,把她按到凳子上道。
许音容抹了把眼泪,立刻止住,换上一副笑脸,见到爹娘该高兴才是,不能哭唧唧的。
都拿起筷子,一家人开始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