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裴澜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突然冲裴恒道:“去告诉成恩伯府,若不想让他唯一的儿子外放做官,就退了与阮家的婚事。”

    裴恒与他自由一起长大,他心里想什么,自然能猜到几分。可是,裴恒仍然想从太子口中听到些什么。

    比如,心悦于哪家姑娘?

    裴恒装傻,遂问:“为什么?成恩伯升任大理寺少卿后,虽不算拔尖,却也算勤恳,循规蹈矩,不曾犯下什么大错。”

    裴澜偏头看他,清冷的眼深了深,蓦地勾唇道:“五弟,你若是想从孤口中听出什么,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说完后,裴澜径直朝外走了。

    纮玉和小顾将军见自家主子走了,顿时朝裴恒福了福,也跟上了。

    站在原地的裴恒怔了怔,旋即他看了看厢房里,有些好笑的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你就嘴硬吧哥。”

    众人都走后,阮菱偷偷睁开眼,她坐了起来,又侧耳听了听,确定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后,她掀开丝衾,缓缓的下了床。

    脚踝处的疼痛仍牵动着她的眉头,她咬着牙,弯身穿好了鞋子。

    她不能待在这儿,也不能等晚些时候东宫的人来送她回沈府。

    今天只是一个意外,她不会再见裴澜,再重蹈覆辙。那样钻心的疼痛,有过一次,便够了。

    阮菱扶着屋里的桌椅,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下午,日头不那么大,空气中的风夹杂着一丝水润。阮菱抬头看了看天,凭借着东京城这些年来的气候,她知道,一会儿便要落雨了。

    清音还守在回廊外,姑娘已经去了快两个时辰了。她有心去找,可猎场这么大,她怕走丢了姑娘回来找不见她,索性站在原地死等。

    “清音!”

    不远处传到一道女子淡淡的呼唤,清音一激灵,却见自家姑娘扶着影壁自东边缓缓走着,她顿时飞快走了上去。

    见她瘸着脚,清音惊呼一声:“姑娘,你这是怎么弄的呀,该疼死了!”

    阮菱虚弱笑笑:“已经热敷过了,没事了。”

    清音搀着她,满眼自责,语气有些哽咽:“都怪奴婢,没看好你。”

    “傻姑娘,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咱们回家吧。”阮菱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

    与成渝见了一面,彼此都感觉良好,他没有嫌弃如今的阮家,想必婚事也必定会顺利,那么到时候她便可堂而皇之的求夫君帮助她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