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陆清秋忙活完后走到叶寻跟前，取了叶寻手里的油灯，冷着脸：“你去吧。”幽暗下，叶寻瞧见总监耳朵红红的，没瞧错，真的很红。
这回轮到叶寻尴尬了。这事情有人在一旁，确实很难舍弃羞耻心。叶寻自给自足开始替自己打掩护唱儿歌。
两人均完事后沉默着回了小院里。今日仅打了一小桶水，做饭用了一大半，没法再烧水洗澡了。两人就着剩下的小桶水分了，各自用湿布擦了擦身子，简单做了清洁。
屋里用具中收纳了十几根杨柳枝，叶寻翻出来两根，一根递给陆清秋，“陆总。我小时候常听一些邻居奶奶爷爷们讲故事。有些奶奶信佛，曾跟我说某本经书里有提到僧人们刷牙有用过杨柳枝，杨柳枝的一端通过咀嚼变软，将咬软的那端当作牙刷来使用。我瞧这屋里收纳了一些杨柳枝，想来应该是可作牙刷使用。”
“谢谢。”陆清秋接过杨柳枝，将枝条放进粉唇中，轻轻的咬了咬。含着枝条的嘴唇嘟嘟的，让她看起来不再清冷疏离。两人各自“制作”好自己的牙刷后，用盐水漱了口。
完成了睡前清洁，叶寻便跪坐在外屋的草席上安静等待。里屋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勉强能睡的也只有她此刻坐着的草席。但屋里就一床被子，草席也不太适合入睡。在这山村里要尽量避免着凉生病，这里的医疗资源恐怕相当匮乏。就着草席睡地板容易着凉，不是理智的选择。
她和陆清秋当下最好是睡一张床。但她不想开这个口，她等陆清秋主动提。她睡觉老实，睡着后几乎不动，不是睡相差的人，不会翻来覆去的无意识乱动。瞧陆清秋的样子和平日沉稳的风格，应该也是个睡相好的人。特殊时期，两人就笔直的无接触的躺着，同一张床也没什么。所以她不介意，但她不清楚陆清秋介不介意。
陆清秋也没让她多等，现下应互相帮助，互相合作，生存下去。两人对现状情况的判断一致。陆清秋换了套白色的裙装，右手臂上还挂了一套。她从里屋出来，将手臂上那套白色裙装递给叶寻，淡淡道：“换了睡衣，一起睡吧。”
待叶寻换好衣服和陆清秋一齐躺在床上时，白日里紧绷的状态突然松懈了下来，后知后觉的感到劳累，又有些怅然。
她思绪飘散，一边愁苦的想着累死累活连续工作两个多月，项目马上就要收尾了，自己也马上要迎来短暂的休假生活，已经规划好宅在家中好吃好喝看漫刷剧，享得人间闲适，结果就莫名其妙被抛到这鬼地方。一边又忍不住在脑海中整理生活必需品的优先级，根据优先级来规划安排明日的任务。
她将这些个事情想得七七八八后，这才对和总监同床共枕一事有了实感。她和陆清秋隔得不远，这张床不大，两人尽量隔开了，但也只得半人宽的间距。
陆清秋清浅的呼吸声传入她耳中。叶寻僵硬着身子，像卧倒的白杨，直立立的躺着，非常守规矩。
总监还没睡。
现在应该还很早。天黑后她们吃饭、处理人生三急、整理洗漱，用时最多也就两个多小时。算下来可能正值夜晚八、九点钟，还没到都市人睡觉的时候。
耳畔轻柔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撞进她心里，惹得人心浮气躁。叶寻强制令自己平静下来，进行冥想训练，培养睡意。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叶寻终于有了零星睡意。
叶寻感觉自己快沉入梦乡了，忽然左侧手臂被挤压受力，陷入软绵绵的触感中。
叶寻一下子就被吓醒了。她能感觉到陆清秋侧身环抱了过来，胸前的柔软压着她的手臂，而温热的手搭在她的肚子上。叶寻大气不敢出，心怦怦直跳，小心翼翼问：“……陆总？”
没有回应。
轻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痒痒的，惹得叶寻起了鸡皮疙瘩。叶寻提心吊胆，心跳疾如擂鼓，生怕在这安静的黑夜中被人探见她此刻的窘迫慌乱。她又试探的重复问道：“……陆总？”
没有回应。
她的总监可能是睡着了。
叶寻稍稍松了口气，但心跳仍狂跳不止。她轻轻往外侧挪了挪，小心的握着陆清秋的手腕往里推了推，想将两人的距离隔开。还没将陆清秋的手推回，陆清秋无意识的将腿微抬，大腿整个架到叶寻身上。腿的动作将陆清秋和叶寻的睡裙往上带起，光滑的皮肤就这样相互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