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客栈,许垂露便见水涟与刘细草坐在一桌,相谈甚欢。

    虽然不知这两人是怎么勾——说上话的,但看到水涟与这商人说话时已恢复往日得心zj口稍松。

    她转头欲与萧放刀交谈,却发现对方竟已不见踪影,一时惊慌,忙抓住玄鉴问了问。

    “大姐刚才上楼了。”

    有这么急?等等,她是怕被人看到扛土抱盆的窘态吗?

    许垂露尴尬一笑:“好吧,她奇怪的包袱还挺多。”

    很快,萧放刀从旋梯走下,外裳已换过一遍,平整干净,亮洁如新,她恍如无事步向大堂,身体力行zj地印证了许垂露的猜想。

    见两人已回,苍梧立刻挪凳坐了过来。

    “看看,还是明涟兄弟厉害。”她感叹一声,“这才一会儿功夫,他不仅打消了刘细草让他入赘的念头,还能与他聊上这么久,哄得他眉开zj眼笑,这年头长得好看又聪明伶俐的男娃可不多。”

    “但是……刘掌柜不是属意你的吗?”许垂露疑惑道。

    “谁知道呢?”苍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男人的心zj变化莫测,我是猜不来。”

    “这很好猜。”萧放刀挑眉,“他属意你只是因为还没见过明涟。”

    苍梧也未感冒犯,甚还点头附和:“唔,有理。”

    许垂露心中微动。

    萧放刀不常夸奖别人,尤其对在外人看来稍低于她的下属、徒弟之类,她几乎是习惯性地训诫敲打,就连说笑时,重点也往往不在“笑”上。但是,无论对水涟还是玄鉴,她都是颇为满意的。

    只是,这个人从不会把满意和失望诉诸于口。

    那么,水涟呢?

    许垂露忍不住想,他与白行蕴那一战足可说明他天资与勤勉在同辈中已是佼佼者,容貌心zj无可置喙,可是忠心zj之外,那股尘网蛛丝般的自卑敏感又是缘何而起?

    仅是因为出身?江湖中人会如此计较这个么?苍梧先前是无心zj绪无时无刻不在被萧放刀牵引。

    脑中的某根弦终于续上,许垂露恍然大悟。

    倘若他真的喜欢她,许多事情就好解释了。

    可萧放刀对此一无所觉,水涟好像也懵懵懂懂,这样下去怕会引起大乱,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身——见百战的现代人有义务帮他们解决一下感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