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侯府,主屋寝间。
萧济舟侧躺于塌间,脸色惨白,嘴唇干裂,骨骼分明的手指划过锦盒,一双凌厉的黑眸盯着赵管家,“她除了将盒子给你,还说了什么?”
“这……”
赵管家脑门上布满细汗,他是真记不清了。
他家侯爷病重回京的消息不知被谁传了出去,今日来访送礼的客人数都数不过来,一整日迎来送往,他是真不记得那些人说了什么话,送礼的人长相是圆是扁。
平日府中收礼送礼这点小事,侯爷从不过问,都是他一手便办了,谁又能料到,自家侯爷这一伤,突然反常了起来,今早一醒突然想要过问过问谁送过礼呢?
“这……那女郎,估摸着,是没说什么的。”赵管家支支吾吾。
“估摸着?”
萧济舟伤在肺腑,说话有些吃力,却字字让赵管家心颤。
赵管家略一抬头,看见自家侯爷脸色十分不痛快,后背一阵发寒,出于求生的本能,下意识道:“似乎……好像还真说了那么一两句。”
萧济舟抚摸锦盒的手轻轻一顿,抬了眼,“说了什么?”
赵管家硬着头皮,努力回想,“大概……似乎……是叫侯爷保重身子,好好养伤,盼着侯爷能早日痊愈,改日再登门拜访这些话,没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
赵管家越说越稳,越说越觉得今日确实是听过很多这样的话,送礼来侯府探病,谁不说两句好听的,确实没什么出奇的。
那女郎一定也说过。
萧济舟面容微寒,一字一句道:“你确定,她当真这么说的?”
赵管家笃定道:“老奴十分确定。”
萧济舟嗤笑一声,掀开锦盒。
半尺长的锦盒里,装着半块破了一角的玉珏,虽只有半块,但能看得出,是青鸾形状。还有一把从中折断的匕首,匕首下铺着一块带着斑斑血渍的锦帕。
赵管家偷偷抬眸扫了一眼,被那手帕上暗红的血渍吓了一跳,心上一颤,脚下踉跄,险些没站稳。
“侯爷,这……”
萧济舟拿出青鸾玉珏,细细抚摸着玉珏上的花纹。玉珏比五年前握在手中的时候,更平整了,想来是玉珏的主人日日拿在手里把玩的缘故。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