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解释:“官府也是没办法!前些日子灾民刚到函谷关的时候,守关的将领便是如这位小兄弟这般想。请了好几位大夫轮番查验,还是有染了疫的人混了进来。不过五六日,就传播开了,死了不少人!”
说到这儿,便一脸的不认同,“咱关内的人命就不是人命啦?那些函谷关内口的人家,本来过得好好儿地,突然来这么些人。当地大户人家日日施粥不说,便是一般百姓,稍有余力的便做了饼子送给灾民。最后反而丢了性命,你说人家冤不冤?”
说完摊手看他们,见他们无言以对,便重重点头,“就该如潼关的这位裴将军这般!”
村长这伙人从东边来,且自己本就是灾民。所谓屁股决定思想,坐在什么地方便持什么态度。他们自然是更能和东边的灾民共情。
是以虽知西边的百姓何其无辜,但立场决定了他们并不能认同裴将军的做法。只是不好公然反驳,挑衅官府。便只不做声。
那人看出他们不服气,便又放软了说:“也不是不管了。裴将军在潼关东侧分设了三区。刚来的人呆一处,排队等大夫一个个地查验。染疫了的拨到一处,没病的拨到另一处。又日日艾草菖蒲地熏着,每户按人分发了粮食。这安排没得说!”
村长等人点头,这么说来,还是管的人死活的,安排确已是极为妥当!
只不过还是免不了担心留在泽甘乡的族亲们。不过他们即便要逃,必定是要走自己这伙人走的南边这条路的。
想到这儿,便向那行商打听,是否知道这边官府的打算。
“我原先便瞧着你们不像山里人,果然是从东边来的。你们运气好,再有两日,这边也不让进了!”
“哈?”可谓是轩然大波。
“咱先头进城的时候可仔细找了,没瞧见有告示啊?“村长问他。
那行商颇为得意,“这消息本也还没贴出来。我有一同乡在县衙当差,咱干这行的,本就要多四处探听些行情,是以我每回来这儿便给那同乡些好处,免得稀里糊涂地。”
说到这儿便打住了,什么意思已经明明白白。
“那为啥不让进呀?咱们一路来可没听说有染疫的。”
“啊?你们不知道啊?南阳那边死了好多人了。从洛城逃过去的人,也带了瘟疫过去,现在整个南阳不比洛城情况好!”
“怎么会?咱出来的时候还好好儿的呢!”
“不该啊!前儿在你们前头到的,人家都说那边乱了。”说着上下打量了下这群人,又问:“你们几时出来的?”
“一月有余了。”
“那难怪!看你们,一路走过来的?前儿到的那户人家,车马赶的路,估计路上不过二十日吧。在你们后头动的身。”
也是!他们一路又是挖野菜又是捉蝎子的,临了还制了那么几天茶。是以本就走得比旁人慢上许多。更别说那些使了车马的大户人家了。
这么说来,他们走后十日,南阳便一片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