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说,程小姐喜欢听梨园的戏班子唱戏,便想着下回带程小姐去听曲儿……”
程笙看得出来,沈渊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好下回再把她约出来见面。
程笙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希望:“不是我喜欢听,是我的祖父喜欢听,所以我前几天才托人打听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沈渊耷拉了脑袋,蔫了。
程笙暗自觉得好笑,又给了他一点盼头:“下个月是我祖父的八十大寿,我便想送些老人家喜欢的东西。原本是想寻一副字画,但是怎么也寻不到,所以才托人打听戏班子,想请个名角给老人家贺寿。”
沈渊霎时来了精神:“什么字画?”
“白竹先生的字画。祖父极爱白竹先生的墨宝,景仰已久,可惜一直求而不得。我便想着这次生辰为他寻来,也好尽尽孝心。”
京中白竹老先生极为低调,甚少露面,画作更是一画难求。白竹先生送字画只看眼缘,若是不合眼缘,就是重金求一幅墨宝,白竹先生也不应。半年前太保大人偶然遇见白竹先生,求了一副字画,回府之后便仔仔细细裱了起来,惹得京中不少文人墨客暗自艳羡。
沈渊终于有了献殷勤的机会,拍着胸脯保证:“程小姐放心,白竹先生的字画我一定替你找来。”
二人不约而同地暗自欢喜起来。倘若当真寻得白竹先生的字画,博得老爷子欢心,程笙在尚书府里也能说得上话,日子好过一些。沈渊却欢喜的是,有了这么一个借口,日后便多了许多见面的机会。沈家就有白竹先生的字画,等到老爷子生辰前几天再拿给程小姐便是,之前便以寻画的由头约她出来见面,应当也算不得欺瞒。
不多时小二已上了菜,陈铭辞在一旁大快朵颐,程笙也已经吃了小半碗米饭,沈渊那边的饭菜反倒动还没动一下,只顾着看近在眼前的程小姐,偷瞄了一眼又一眼。
少女坐在餐桌前,很认真地吃着面前的糖醋鲤鱼,糖汁将她柔软殷红的唇瓣染出了一种晶亮的色泽,像诱人品尝的甜美糕点。
“沈公子,”程笙以为这些饭菜不合沈渊的胃口,“沈公子不吃吗?”
沈渊盯着她柔软粉嫩的唇:“想吃。”
嗯?想吃?想吃什么?
程笙还有些疑惑,但沈渊许是觉得自己的视线太露骨,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扒拉了一口米饭,才敢再次偷偷盯着她看。
黑缎子一样的乌发遮住了程笙的侧脸,她伸手将发丝挽在耳后,但仍有几缕碎发不听话地垂在鬓边。
沈渊很喜欢她这个撩头发的动作,白瓷一样的纤纤手指衬着乌黑的秀发,发丝挽在耳后便露出她白净水灵的侧脸,让他情不自禁生出一种想吻她的冲动。
从第一次见她便是如此,想亲吻她纤细的指尖,她白净的脸颊,和她花瓣一样柔软的唇。
他知道自己其实是龌龊的,只是喜欢她漂亮的脸蛋和婀娜的身段,只是想和她快活一场,和那个欺侮她的歹人没什么不同。但转念一想,不管他对她是什么感情,他有钱也有权,想要一个女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从小到大都是听话乖巧的好孩子,从没任性过,如今任性一次,当一回纨绔子弟,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应当也算不得肆意妄为。她嫁给了她,他便可以光明正大拥抱她,亲吻她,甚至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停停停!在好兄弟和意中人面前,他到底在胡乱想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