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间,季小芽看到晓言君冲他艰难的招了招手,他脑子里想的是:这是我的师父么?他让我过去做什么呢?身子却早已听从本能,朝着他走过去了。

    季小芽觉得自己的腿都在打哆嗦,但不知为何,竟然站住了。

    “咳咳……”晓言君此番实在算不上端庄,“你是我门下的弟子罢……咳……去告诉若寒君,剑阁……我们的本命谱叫人动了手脚……咳咳……”

    晓言君一语未闭,又咳出一口血来,原本如星似月的双眸也缓缓闭上,生死不知。

    季小芽打着颤将他的话反反复复念叨了几遍,这才反应过来时什么意思。

    若寒君……他该去找若寒君。

    若寒君在哪儿?

    他猛然想起来,头一个拔剑与妖王对上的,就是若寒君。

    ……

    妖王看着手下将这扬名天下的逍遥宗败坏的支离破碎,十分满意。

    他从那朵翻滚的黑云上施施然的下来了,双眸泛着冷然的赤金色,倒影着众多弟子与妖修的身影,漂亮的有些妖异。

    看了一会儿,他又觉得索然无味,索性看向被他关进了千锁塔的云渊,笑道:“若寒君不睁眼看看?这些逍遥宗的弟子可都在苟延残喘的求着您呢。”

    云渊的脸色苍白的不如一张纸,整个人仿佛随时要风化而去,散入空中不复回。

    他只是虚虚的看了他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睛。

    妖王被无视的有些气恼,但随即又释然道:“你该谢我留你一条命,我不杀你。我也要将你镇在这千锁塔下,让你细细品味一番我这三百年来糟的苦,受的难。”

    云渊依旧岿然不动,他那张清俊若玉的脸被千锁塔的光盖了半层,虚虚实实的,看不真切。

    妖王得不到回应,说话便越发难听了起来:“这三百年你还真是退步不少,当年闻名天下的忘川剑,你如今还记得几招?说起来,我倒听说你有个徒弟,他……”

    季小芽从灵台爬上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看见向来在他心中无尘无染的若寒君,被那妖王锁了起来,肆意嘲弄,心中一把无名火起。

    他说不清这种感受,若寒君素日与他并不亲近,甚至并不相识,但他只是觉得……若寒君是逍遥宗的人,不该被人如此放肆轻薄。

    “若寒君!”他喊道,也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见,“晓言君叫我告诉您,有人动了你们的本命谱!”

    他没有传音入耳的本事,是以这一席话背不了人,全让那妖王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