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阳光明媚的天空变成落日黎明，他突然变得极其虚弱，单膝跪地，以剑支撑整个身体。脚下的土地有粘稠的血迹，他身上有多处伤痕，最深的一道在腹部。赵亦然不得不用左手抵着腹部，防止更多的血流出来。
他想起了他重生前的那一刻，和现在一模一样的情景。
赵亦然抬起头，果然看到十几个自诩正义的人士围着他，其中就有纯一派的诸明在列。
已经成了筑基期修士的诸明说道：“你这个魔头竟然杀了自己的亲人，诸位道友，我看这魔头已失人性，我们不如把他在此就地正法。”
赵亦然听见上一世的自己说：“你们可知赵兴做了什么？你们凭什么就以为他是好人而我是魔头？”
赵兴死后，他也身受重伤，没多少时间可活了。可他却不想这么蒙冤而死。
诸明说：“魔就是魔，你入了魔便是恶。你刚入魔就杀了自己的亲人，以后更会为恶一方。”
赵亦然看着周围的正道人士全是一脸认同的样子，心中冷嘲。
“他们很蠢是不是？只要杀了他们你便能活下来。”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旁起，循循善诱，“我可以把力量借给你。”
赵亦然一愣。
问心石灵以为赵亦然会同意，却听到了他拒绝的声音，“不。”
问心石灵用着诱哄的语气说：“你知道这些都是幻觉，都是假的。那杀了他们不是更能解你心中之仇？”
赵亦然轻声道：“若我杀了他们，我怎么重生呢？”
“……”
问心石灵一噎，突然出现在赵亦然身后，狠狠踹了他一脚，把他从问心石里踹了出来。
“赵亦然！”卿双连忙跑到赵亦然身边，把他扶起来。
问心石灵凭空现身，对着两人说道：“测问已结束，你们快走。”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丝嫌弃。
赵亦然站着却没走，而是看着石灵问：“幻境中有个声音和你的一模一样。”
石灵知道他想说什么，哼了一声道：“放心，你问心的过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被炼制成石的同时也被下了一个禁言咒，不得向任何人透露问心者的真实想法，好的坏的都无法说。”
赵亦然这才点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阴恻恻地看了问心石一眼。
这世上知道他重生之事的人除了卿双又多了一人，找个机会还是要打碎这个问心石，这样才保险。
问心石灵突然感觉阴飕飕的，以为是大殿的冷寂带来的，摸了摸手臂，把问心结果传给玄清子后，慢悠悠地重归问心石之中。